進宮乾什麼,晚晚就不得而知了。
“正好,”白蓁蓁把毛巾拿在手裡,“換件衣服,我要出府。”
這回可就誰也攔不住她了。
她一邊洗漱,外頭那個叫小伊的婢女過來稟報:“四小姐,門外有人找您,說是一個姓阮的老闆。”
白蓁蓁猛地將臉從水中抬起來,胡亂抹了一把:“這就去!”
她隻認識一個姓阮的老闆,就那個賣魚的。
小伊讓人把阮老闆請進門,白蓁蓁精神滿滿的過去:“可是又有魚了?”
阮老闆今日破天荒的帶了自己的媳婦來,給她行禮:“四小姐猜的沒錯,這兩日收成好,昨日比平時居然多撈出了幾成,正好有您要的羅非魚。”
他說著,從他媳婦手裡接過一張契約:“不瞞您說,這幾日一直有人在我這買,您要是簽契約,恐怕我也沒法跟别的買主交代。”
白蓁蓁眉頭一挑,覺得阮老闆人還挺實誠:“我這就簽。這是您夫人麼?揹著行囊,可是要外出?”
阮老闆背後的婦女神情一怔,忙點頭,磕磕絆絆的找了個理由:“家中老母過壽,準備回去一趟。”
白蓁蓁一笑,也沒追問,晚晚把筆遞給她,她很快就把契約簽了。
“我現在就去你那裡拿魚。”白蓁蓁道。
阮老闆一驚:“約好的時間是晚上……”
見白蓁蓁疑惑,他又道:“四小姐不知,這魚從捕撈上來到運到京城,還需要幾個時辰呢。”
老實的生意人,沒怎麼撒過謊,額頭都快出汗了。
白蓁蓁要是還看不出有問題,那就見鬼了。
然而她面上不顯,隻是道一聲好,準備晚上再去。
等人走了,白蓁蓁才雙手抱在胸前,看著他們的背影道:“你看那婦人的樣子,不像是祝壽的,倒像是逃荒的。”
晚晚聽出不對勁,問道:“小姐是覺得今晚有詐?”
白蓁蓁目光冰冷:“有沒有詐,都得去。”
不僅得去,而且不能告訴雲襄,否則她就去不了了。
晚晚擔心白蓁蓁:“可是公子說了,不讓您出門。”
白蓁蓁納悶的回頭:“你是我的婢女還是他的婢女啊?這事要是走露了風聲,我第一個找你。”
晚晚縮了縮頭。
然而事情是發生在雲宅的,就算雲宅的下人沒聽見阮老闆跟白蓁蓁說了什麼,但也會如實跟公子襄說明。
白蓁蓁相瞞,多半是瞞不住的。
宮城之內,承明帝有些詫異的看著公子襄:“你說,你要公開招親?”
這屬實有些意外,雲襄在他面前一向低調,這還是頭一回這麼隆重。
“既然陛下一定要微臣娶妻,微臣覺得,總該讓對方有知情權。”雲襄淡然道,“微臣命中沒有姻緣,來參加招親的世家小姐們必然得知道她們面臨的是什麼。”
他算計的好,無論對方是誰,隻要知道他沒有姻緣,嫁了他八成就是個死,肯定就不會再嫁了。
到時候他就跟承明帝說,不是他不娶,是沒有人嫁。
“你總這麼守禮做什麼?”承明帝皺起眉頭,眼中半是慈愛半是不滿,“你救過朕的性命,朕早就拿你當親兒子看了。”
公子襄微微低頭:“我知道了。”
承明帝這才滿意,想了一會兒,道,“朕為你設一場比試,就考琴棋書畫,比到最後挑個出色的,給你賜婚。”
“微臣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
公子襄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此物乃是家母遺物,家母臨終前告誡我,裡面藏著我的身世秘密,若是有人能替我解開,我自然會娶。”
匕首青色,上刻祥雲紋路,正是從白蓁蓁手中得到的那把。
承明帝隨意看了兩眼,都沒想著要拿到手裡,抬起眉頭:“朕若是答應了你,你就又有理由跟朕說不娶妻了。”
太陽逐漸落山,沈離乘車準備出門,雲出岫跟了過來:“殿下要去哪?能帶臣妾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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