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英道:“就算是和大皇子彙合,物資也得想辦法解決啊,他帶不了多少物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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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難了。
溫窈決定道:“那就去找山穀,要是運氣好碰到溫泉,咱們就不用愁了,貓冬幾個月再回去也不遲的。”
溫澤弱弱道:“可是玉哲還等著我的藥呢,她能堅持這麼久嗎?”
溫窈頓了一下,也是啊,忘了她了。
陳子英道:“這樣把,派人把藥送回去,多帶物資,保證他們能順利回去,然後大部隊留在這裡。”
“那我回去吧。”
溫澤放不下金玉哲,恨不得直接飛回去。
溫窈擔心道:“你身子骨本來就弱,這種天氣趕路會要了命的,你不想玉哲醒了,你又倒下了吧?玩兒什麼呢?”
溫羽道:“我回去吧,我走過一趟這條路了,有點兒經驗,派幾個護衛跟著我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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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窈看他一眼,溫羽眼底滿是懇求,他想為弟弟做點兒事兒,彌補以前的過錯。
“好吧,那就這麼定下了。”
會議開完,眾人各自離開,元銳老神在在的穩坐不動,好像沒他什麼事兒一樣。
“你不回去休息嗎?”
溫窈開口攆人了,元銳一臉無辜:“我就睡在這兒的,往哪兒走啊?元元都睡著了,我抱著孩子先給你暖暖被子啊。”
“你……”
不等溫窈反對,元銳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給脫光了,鑽進被窩了,笑的有點兒賤兮兮的。
溫窈哭笑不得,怎麼失憶反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學的這麼無賴,像什麼樣子啊!
“糟了,忘了給你泡腳了,稍等一會兒,被窩還沒有暖和,你進來我給你燒洗腳水。”
溫窈道:“算了,現在燃料緊張,燒水都不夠喝的,弄什麼洗腳水,就這麼睡吧。”
“那你放我肚子上,我給你暖著點兒,腳不冷了身上就暖和了,你放心,當著孩子面兒呢,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孩子不是睡著了嗎?他知道什麼?”
元銳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可以做什麼?”
溫窈氣道:“我說你别自欺欺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别拿孩子當藉口,還想做什麼?都什麼時候滿腦子想什麼呢?”
“就是不知道能活多久,才想不留遺憾的。”
元銳目光灼灼,失憶算什麼?
他見到窈窈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才是他的妻子,他相守一生的人,不由自主地追著她走。
溫窈生病,元銳心都空了一樣,要是她有什麼好歹,元銳覺得自己也堅持不下去了,恨不得跟她一起走了,說不出的愧疚和難受,讓他心痛欲絕。
所以才有後來不顧臉面的纏著她,死都不怕,還要什麼臉?
溫窈最終妥協了,脫了外衣進入被窩裡,暖爐子一樣的元銳,舒服的閉上眼睛。
雙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圍了,還能感覺到手上的繭子,元銳一直沒有荒廢了武藝。
“你轉過來,我給你暖腳。”
“不用了,這樣也可以。”
溫窈不讓他如意,腳彎曲向後,在他大腿上暖著,隻是有意無意的摩擦,比放在肚子上還要磨人。
元銳還想說什麼,已經聽到細細的呼吸聲,溫窈大病初癒,需要休息,已經睡著了。
“哎……”
元銳長歎一聲,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隻可憐元元,爹抱著孃親,完全忘了這個大兒子了,被子還被扯走了,凍的醒來好幾次。
最後元元生氣,乾脆鑽到阿孃懷抱裡,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一夜無話,元元醒來,不由自主地打個噴嚏,溫窈擔心道:“别是著涼了吧?待會兒喝點兒藥,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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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銳心虛,是他沒有照顧好孩子,才讓他著涼的。
沈長風進來請他們去吃飯,看元元流鼻涕,抱著給他擦一擦:“怎麼睡覺還著涼?喝點兒藥預防一下,你剛好一些,别讓元元也發燒了。”
“嗯,剛才還說呢,馬上吃藥。”
元元被迫喝一碗苦藥湯子,幽怨的看著元銳,拉著沈長風告狀:“沈叔叔,我今晚跟你睡啊。”
“好啊,隻是為什麼不跟你爹爹睡了?”
“哎,别提了,爹爹不靠譜,隻顧著阿孃,不管小孩兒啊,我都凍醒好幾回,我可不想晚上還被凍醒了。”
沈長風:“……”
你爹孃恩愛的事情,他並不想聽的。
“行吧,沈叔叔不會凍著你的。”
隊伍再次趕路,溫窈把金玉哲解藥的製作方法和火蓮交給溫羽,他帶著是個經驗豐富的士兵先行一步,帶走了一大部分的物資,保證能回到都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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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的雪已經有一尺多厚了,每一次抬起腳步都耗費極大的力氣,士兵們吐著哈氣,眼睫毛上都凝結了白霜。
馬車輪子換下來,用的是彎彎的木板,勞動人民的智慧,這樣更省力,馬車輪子陷進雪堆裡,幾匹馬都拉不動。
這樣的木板輕鬆就能拉動數千斤,是雪天必備。
“少主,前面有情況。”
“怎麼了?發現山穀了嗎?”
“不是,是個部族,不過沒有煙火,不知道有沒有活人了。”
“多派人去看看,小心點兒,以防有詐。”
“好的。”
溫窈走出馬車,隊伍停下來,等著陳子英派人檢視動靜。
這個時節動物都貓冬,鳥都不出窩,凍死個人的,卻也得提防桑耶寺偷襲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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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窈已經想好了對策,隻等回到都城,找來幫手,讓這個破寺廟死無葬身之地,讓他們後悔惹著自己了。
“少主,斷糧了,不過人還活著一些,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這種事兒並不稀罕,他們路上已經遇到兩個小部族,全族人都被凍死了,也有被人搶劫了,隻要等死的份兒了。
殘酷的天氣加上人類的殘忍,多淒慘的事情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