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礪心劍齋,僅僅隻是個不入流的劍道勢力,因為沒有永恒人物坐鎮,稱不上是永恒道統。
那時候的江無塵身邊,自然還未踏足永恒道途。
但,隨著時間推移,江無塵在劍道路上強勢崛起,一如彗星,扶搖而上。
而礪心劍齋也隨之水漲船高。
僅僅三千年,已是永恒道途上名副其實的一方天君勢力!
那時候的江無塵麾下,已有十大戰將、有上千宗門傳人。
敬天閣曾在一部專門點評天下道統興衰的古籍中記載,自末法時期結束,開元時期以來,天下所有修行勢力中,礪心劍齋晉升為天君勢力的速度最快!
並且,這個開創曆史先河的記錄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但,那時候的礪心劍齋隻能算天君勢力中的後起之秀,整個宗門隻有江無塵一個天君,其手下十大戰將要麼是無量境,要麼是寂無境。
遠遠無法和那些底蘊古老的天君勢力媲美。
可在後來的歲月中,江無塵成為了永恒天域第一劍道天君,帝座之下第一人!
而礪心劍齋也成為名震永恒天域的頂尖天君勢力,幾乎無可比擬!
除了這些,蘇奕還瞭解到了礪心劍齋的兩殿、四閣、十三山,以及一些和礪心劍齋有關的事蹟。
但,唯獨沒看到江無塵轉世重修的事情。
也不清楚江無塵是何時轉世、當年他又遭受了什麼才會讓心境出問題。
這讓蘇奕頗有些遺憾。
原本他還曾想著抵達青峰洲之後,去那以訊息靈通的敬天閣走一遭,可秦素卿卻告訴他,青峰洲沒有敬天閣……
原因很簡單,敬天閣的地盤,隻分佈在那最頂級的四個洲界內分佈。
其他洲界根本見不到。
至於從敬天閣中傳出的訊息,往往在很久之後才會經由一些跨洲遊曆或者行商的修道者傳到其他洲界。
值得一提的是,相隔的洲界之間,要傳遞書信和訊息極為困難。
隻有在那四大頂級洲界中,才開辟有專門專遞書信和訊息的途徑。
事實上,蘇奕如今已經發現,青峰洲這樣的地方,實則和一個獨立的修行界並無區别。
青峰洲除了那些頂級勢力,沒有多說修道者會有心思關注其他洲界的事情。
這就好比神域的修道者,哪怕知道命運長河上有永恒天域,可因為距離太過遙遠,也隻有那些不朽神主才會去關注這一切,至於其他修道者,真沒多少在意的。
不過,蘇奕並不會因此瞧不上青峰洲。
他初來乍到,孑然一人,還有許多事情不清楚,不瞭解,再加上如今終究隻有逍遙境初期的道行,哪可能會嫌棄青峰洲是個排名墊底的洲界了。
這半個月裡,他已做了一份計劃。
等蒲鉉修複傷勢,就立刻啟程,去遊曆世間,親自見識一下青峰洲的風貌,看一看這永恒天域的一洲之地,究竟和位於命運長河之下的神域有何不同。
既是修行,也是為了更多的瞭解這片陌生的天下。
前些天,蘇奕曾和腐朽劍鞘中的第一世心魔聊天。
對方笑話蘇奕是坐擁寶山而不自知,身在福中不知福。
認為蘇奕根本無須自己去探索,隻需將蕭戩和江無塵的道業力量融合,足可以對永恒天域和整個命運長河的事情有一個全面而深刻的瞭解。
可蘇奕隻笑了笑,回了一句:“這一次,他不想!”
沒什麼豪言壯語,也沒什麼具體原因,就是不想。
這一次,他隻想自己去求索,靠自己去走永恒道途,去劍指大敵,去了斷前世恩仇!
聽到這樣的回答,第一世心魔很是感慨,誇讚蘇奕有誌氣!
也不知是諷刺,還是真的讚賞。
但,蘇奕並不在意。
他的永恒道途,萬古未有,與世不同,在踏足永恒境那一刻,就已和蕭戩、江無塵截然不同。
未曾證道永恒時,他已能殺逍遙境,能對抗和神遊境媲美的大道分身。
而今,他已開辟出自己的永恒道途,一身勢力之強橫,早和以往不同。
在這一點,同等境界的蕭戩也好,江無塵也罷,註定已被蘇奕遠遠超越。
說句不誇張的話,連蘇奕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逍遙境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不過,蘇奕如今面臨的問題也有很多。
一,需要時間和心血淬鍊永恒道根,把一身掌握的大道淬鍊為永恒法則。
二,需要儘快把咫尺劍的品相和威能提升起來。
三,需要儘快熟悉和瞭解永恒天域的事情。
除此,還有蒐集修行資源、錘鍊永恒層次的劍道神通等等。
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也需要錢。
還好,目前蘇奕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也不缺錢。
拿起茶幾上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蘇奕吐了一口氣,腦海中想起了許多仇敵的身影。
如聞天帝、陸釋、燃燈佛、邪劍尊等等。
“這永恒天域,我蘇某人已經來了,以後自會跟你們好好算一筆賬!”
蘇奕放下茶杯,重新躺在了藤椅中,眯著眼眸打囤。
衣袖內,泛黃書卷寂靜無聲。
自從進入青峰洲以後,這部神秘的書籍就徹底沉寂,再沒有了動靜。
也不曾有任何變化。
這讓蘇奕判斷出,要想參透泛黃書卷的秘密,怕是隻能從命運長河入手才行。
之前那婢女認為蘇奕是個大懶蟲,倒也並沒說錯,這半個月裡,他除了靜修打坐,就是懶洋洋地躺在藤椅中,看庭院美色,看雲捲雲舒。
不曾外出一步。
大秦皇都的繁華,自然也不曾領略過。
皇宮。
一座大氣恢宏的殿宇前,有著一座白玉堆砌的樓台。
樓台足有萬丈高,被稱作“觀天台”。
佇足樓台之巔,足可將大半個皇都儘收眼底。
此刻,一個黃袍玉帶男子和一個身影枯瘦的老道,並肩立在觀天台之巔。
從這裡,遠遠地能看到那十九座被列為皇城禁區的庭院。
但,庭院內的景象則看不到,都被神妙的禁法遮蔽,煙霞籠罩。
可這難不住那枯瘦道人。
他掌心浮現一面銅鏡,其中映現出一座庭院,院落池塘之畔,一個青袍男子懶洋洋躺在藤椅中,眼眸閉合,似是睡著了。
凝視這一幕片刻,那黃袍玉帶男子不禁笑起來,道:“三妹也不知從哪裡找來這樣個幫手,那沒心沒肺呼呼大睡的樣子,讓我都豔羨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