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娥不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所以也沒有細瞧多問,隻是叫了二人到外邊的堂屋吃飯。
“阿孃,走吧,桓哥兒興許也餓了,今兒早晨我還聽四姑姑說起,桓哥兒已經能學著走路了,這到了天氣暖和的時候,便可以帶他到集市上逛逛,男孩子,總不好叫他一直悶在屋子裡。”
眾人笑了笑,走到了堂屋吃飯。
田娘子燒的一手好菜,以前沒有瞧出來她的本事,不過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食材與配料,現在他們自己掙了錢,買了新鮮的蔬菜與調味品,做的菜自然要比逃亡的時候要好吃很多。
“對了禾兒,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要開生藥鋪的事情,你考慮了沒有?”
宋禾兒夾了一塊藕片,放進了自己嘴中,“嗯,我有想過,江寧城裡,大多數都是酒樓,茶館,還有瓦肆,到沒見過幾家體面的藥鋪,便是有坐堂郎中,也是平平庸庸的,我覺得那些醫術好的人,都在皇城周圍,江寧是沒有的。”
宋簫玉聽了直點頭,“這話不假,我雖然沒有去過江寧,但是聽那些來來往往的客商說過,病要到一個叫什麼澄湖的地方,那裡離著皇城不遠,戒備森嚴,很多百姓為了診,都排不上隊!”
張秀娥一邊吃,一邊有所懷疑地問道:“真的嗎?這周圍的老百姓,要花大價錢租車到皇城腳下病?”
宋簫玉一臉無語,“那誰家快要死人了,還拖著不治?”
“這周圍也是有郎中的,沒必要那麼誇張吧?再說了,便是醫術再不精明,頭疼腦熱也是能的,沒得跑那麼遠。”
“那你的意思是,不讚成咱們開生藥鋪了?”
“我可沒那個意思,隻是如今我們都被困在了這裡,小楊莊都出不去,還提什麼江寧,再有,我們欠别人的錢,尚且才還了一半,剩下的還要吃飯,還要蓋房子,實在是不能這麼快就去開藥鋪了!”
張秀娥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開生藥鋪的投資成本是最大的,除了房租,還有高價的藥材,若無個幾百兩,是開不起生藥鋪的。
宋簫玉是男人,自然想著放手一搏,如果能去江寧,他寧可捨棄這邊的兩個小鋪子。
“三叔,三嬸,你們兩個也不要爭吵了,咱們就先攢攢錢,等過些日子穩定了,咱們再商量生藥鋪的事情。”..
“嗯,好。”宋簫玉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
在小楊莊的日子實在是乏味,手上沒有事情做,倒讓人覺得不習慣。
所以這些時日,張秀娥同秦小娘在房子周圍種起了各式各樣的蔬菜,還圍了柵欄養起了雞鴨鵝。
宋禾兒一連好久都沒有收到江懷賦的訊息,心中很是擔憂,若是再無人傳信回來,她都要花大價錢派人去西洲打探訊息了。
“禾兒!江公子身邊的阿鹿來了!”
張秀娥一邊拿著鋤頭,一邊朝這邊喊道。
宋禾兒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見不遠處的人臉色稍稍有些不好,人也懨懨的,無精打采地站在太陽底下。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