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的臉色一白,她辛辛苦苦將白灼請來,怎麼到了老爺子這兒,就是不安好心了?
江酒,一定是江酒,定是那賤人在這糟老頭子面前說了壞話。
她有些急促地望著陸夫人,哽嚥著聲音道:“婆母,外公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真的想以外孫媳婦的身份好好儘孝道,沒别的心思的。”
陸夫人有些浮躁地擺了擺手,看著老爺子,無奈道:“父親,您之前不是鬆口了麼,說同意讓無名氏給您開刀,如今怎麼又突然之間出爾反爾了?”
老爺子冷哼了兩聲,“對啊,我同意無名氏給我開刀,問題是你沒將人給我帶來啊。”
話落,他用柺杖指了指一臉尷尬地站在客廳中央的白灼,問:“他是無名氏麼?”
陸夫人一噎,恨聲道:“那女人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我誠意相邀她不肯出面,還擺出一副傲慢姿態,矯情做作得很,要我說,她也沒外界傳的那麼神,不就是給埃及國王動了手術,結果成功了麼,白教授這些年還做了幾百台手術無一失敗呢。”
江酒挑眉一笑。
她記得黎晚跟她說話,這老太太前幾天還說到她面前跪著她出山呢,這才多久,就開始詆譭起來了。
這大抵就是她們這種闊太的思維模式吧,好像天底下所有人都得圍著她們轉,若違背了她們的心意就是十惡不赦。
客廳內的氣氛劍拔弩張,壓抑逼仄到了極致。
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秦父,陸夜白,秦衍從二樓下來了。
秦父邊朝沙發區走,邊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了?一個個臉上著怒氣,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弄成這樣麼?”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沒鳥他,招呼幾個小的,“來來來,咱們繼續,繼續,上把老頭子輸了對吧,先在我臉上貼個王八紙條。”
“……”
三兄妹面面相覷。
陸夫人抬腳在地上狠狠跺了兩下,幾步衝到秦予面前,咬牙道:“弟弟,我覺得父親待在陸氏比較好,不會被某些人蠱惑了去,連自己女兒的話都不聽了。”
秦予伸手揉了揉眉心,繞開了話題,“這位就是白教授吧?咱們去書房談,那裡有老爺子完整的病曆,如果白教授有信心做這個手術的話,我們再談後續事宜。”
陸夫人還想開口,被秦予一記眼神給製止了。
她狠狠咬了咬牙,這才不甘地跟著幾人去了一樓書房。
他們一離開,屋子裡就剩下江柔還站著。
秦夫人沒打算理她,拉著江酒又開始之前那個話題天南地北的聊著。
牌局上的爺孫幾人依舊玩得不亦樂乎。
“二愣子輸了,哈哈,二愣子輸了,王八,趕緊貼王八。”
陸墨微擰著小眉頭,有些厭惡地看了看紙條上那畫著的四隻烏龜。
眼角餘光落在江柔身上,眸子裡突然劃過一抹狡黠之色。
他幾步上前,把江柔拽了過來。
“你蹲下。”
江柔有些驚訝,這還是小雜種第一次主動跟她親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