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回頭一瞧,不知何時起,她的腳下已經潛伏了三株野藤。
若不是杜衡反應快,唐梨怕是已經中了暗算。
約翰,“那個瘦老頭是七級木係異能,手段非常陰毒很辣。”
杜衡與狂叔在人群縫隙間對上視線。
面對實力不俗的唐梨和杜衡,狂叔沒有半分驚慌,甚至有閒心點評了一句,“空間異能者,身手倒是不錯。”
隨即他直勾勾地望著杜衡,嘴角咧開,露出黃黑的牙齒,“可你一個普通人也敢挑釁我?”
杜衡拿著猶如長槍的銀刀,分明已經連取幾人性命,刀身依舊光潔如新。
面對狂叔的質疑,杜衡一言不發地摸向唐梨鼓囊囊的衣兜。
毛茸茸的白色小兔子被一把握住。
睡覺的小白,“?”
杜衡隨手就往旁邊面色蠟黃,彷彿被掏空了身體的男人臉上一砸。
小白,“!”
“該乾活了!”
杜衡面無表情地扔下一句,舉起刀就向狂叔衝了過去。
被暗器突襲的男人以為杜衡是丟了什麼可怕的武器,結果卻是一個毛茸糰子,他不禁捧腹大笑。
下一秒,柔軟蓬鬆的皮毛擦過面頰,他來不及分辨那鬆軟美好的觸感,一股堪比體重幾百斤的野豬奮力頂撞的力道砸到臉上。
整個人在空中騰飛的那一瞬,男人清楚地聽到了骨頭碎裂的哢哢聲。
同伴們慌張回頭,就見男人摔到在地,面部凹陷,整個腦袋都變了形,面目全非。
“嘶——”
這殘忍的手法、淒慘的死狀讓人心底發寒。
小白剛一落地,就原地一蹦三米高,蹲在了衣櫃頂端,絕對不給任何人俯視它的機會。
成年人兩隻手都能捧起來的一團小小身影,叫聲卻異常渾厚,“吼——!”
室內平白起了風,圍攻著唐梨的異能者隻覺得一陣詭異冷風吹過,身旁的同伴忽然就停下了動作,腦袋像是足球滾落在地。
他不明所以,滿心驚恐,卻忽然發現他分明沒有動,可為什麼自己的視野卻在一寸寸傾斜,下滑。
直到重重摔在地上,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他惶恐地回過頭,見了停留在原地的下半身,大腦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像是死亡的召喚,唐梨層出不窮的詭譎手段將原本氣勢洶洶的異能者們嚇得連連退縮。
隻是這一泄氣,便被唐梨抓住了機會。
殺!
殺光這群畜生!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嚇得一分神的狂叔清了現狀,臉上染上了凝重。
杜衡揮刀斬斷阻攔他前進的植物,如琥珀般乾淨清澈的眼瞳平靜無波,就像是站在雲端,俯瞰眾生的神明,高高在生,用那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聲音說。
“殺你的人。”
狂叔表情緊繃,知道自己陷入了劣勢,再也不敢保留,全身力量傾瀉而出。
他笑得囂張,“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這個小娃娃還在吃奶,今天就讓我好好教……噫?”
狂叔猖狂的笑意一滯,表情疑惑又驚恐,像是到了太陽從西方升起般不可置信。
“我的異能……”
杜衡平緩的唇角挑起微小的弧度,緩慢上前,原本張牙舞爪,來勢洶洶的植物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萎靡不振地蜷縮在地。
狂叔攤開雙手,根本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怎麼回事?你做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杜衡瞧著神情癲狂的男人,沒了異能,他也就隻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罷了。
“我說,要你死。”
杜衡舉起刀。
同一時間,接二連三的汽車嗡鳴聲由遠及近,隻是眨眼的功夫就衝到了門口。
數名身穿迷彩服的高大男性從後座跳下,手持武器,迅速包圍了整個廠房。
副駕駛車門打開,身穿淺色襯衫的男人跳下車,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斯文又俊美。
他的視線準確地落到杜衡身上,眉頭蹙起,“等一等。”
下一秒,長刀落下,活生生剝開了狂叔的身軀,臟器散落一地。
男人表情一滯,無人發現上一秒還無情收割惡人性命的唐梨手臂一顫,大刀險些落地。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