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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
女人再度調動起了半空之中的氣息，朝著龍司絕衝去。
“小丫頭，你恨我也罷，怨我也罷，我不能讓你再重蹈我的覆轍，不能讓你再走我的老路。”
天地間的風，化作了凜冽的刀子。
朝著龍司絕衝去。
這一次，龍司絕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想著應對的法子。
遠處的重陽鼎，此刻已經從方才自己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眼看著女人即將衝上龍司絕。
重陽鼎那小小的身軀，驟然往前呼嘯而來，驟然落在了女人的意識跟前。
“主人！不要呀！！”
重陽鼎上，光芒閃爍。
一道道重陽烈焰，突然旋繞在了龍司絕的身上。
瞬間，重陽烈焰在半空之中落下了一道道屏障。
畫面之上，赫然是龍司絕追隨月輕塵十世的畫面……
周遭的風，瞬間停歇了。
重陽鼎低聲呼喊著。
“主人，攏龍跟别的男人不一樣……”
“跟那個人，也根本不一樣……”
它雖然與月月跟攏龍相處的時間不長。
但是，這短短時日的相處，足以讓它辨别出是非。
攏龍跟當年那個男人，完全不同！！
重陽鼎突然出現，迅速提取了龍司絕的一道氣息。
重陽鼎之所以當年能夠成為重陽天的一方至寶，並非沒有原因的……
十世的追隨……
從第一世的放血。
所有的畫面曆曆在目！
月輕塵腦海之中的那道藍色的身影怔怔地望著前方，突然彷彿渾身全都被抽空了力氣。
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
重陽鼎再言：“攏龍不會傷害月月的。”
“月月對於攏龍來說，比他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主人……”
藍色的女人渾身癱軟，失聲喃喃。
“原是我錯了……”
她癱著身子。
即便月輕塵看不到她的本體。
卻也能夠從自己的神識之中，看到那女人此刻滿身無儘的荒涼與絕望。
月輕塵抿唇。
一道神識再探入，將她從地上拖起。
“你說得對，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但是，總有例外。”
“很幸運，我跟我孃親都遇到了例外……”
女人的身軀微顫。
月輕塵則是心疼地望著這個身穿藍衣的女子。
她微微地閉上眼。
彷彿又看到了她在重陽天內，被烈火灼燒，被眾人緊緊逼迫的景象……
“我會替你報仇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血凰族都發生了什麼，你的身上也都發生了什麼。”
女人的身軀踉蹌著。
許久終於起身。
四方的風不住地盤旋著。
夾雜著天地之間燒焦的氣息。
隱隱約約之間，也帶著些許濃重的血腥味。
“你也看到了，血凰神脈，是九天眾人趨之若鶩的存在。”
“很久以前，有一個預言，血凰與神龍神脈，皆為天下最尊貴的血脈。”
“神龍神脈來自九天……而血凰神脈，則不過隻留在重陽天……”
“所以，九天那群人，打不了神龍神脈的主意，便試圖來奪血凰神脈，想以血凰神脈修煉至大成境地。”
女人的聲音，越發地悲痛。
當年的種種，已經很久沒有再被提及了。
現在，無異於是揭開了她心底最深的傷疤。
哪怕她已經灰飛煙滅，隻留一道意識在此。
月輕塵還是能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她的痛苦。
月輕塵攥緊了拳頭。
“血凰神脈，原來如此……難怪那麼多人想要奪走它。”
女人淒然一笑。
“對。當年的我，完整地擁有了整個血凰神脈。也有無數的人試圖來取，卻都被我打跑了！整個血凰神脈的力量，你想象不到的強大……”
“原本我是完全有機會離開重陽天，去往高重天甚至九天的。”
“但是我遇到了一個男人……”
女人說話之間，那僅存的一道意識，陡然變得激動了起來。
月輕塵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腦海之中，那個女人此刻滿目猙獰，整個人狀若癲狂的樣子。
“那個男人，他騙了我！他哄騙了我一顆真心，哄騙我與他成婚！”
“大婚之夜，他趁我動情之際，再餵我喝下了毒藥，最後，想要挖走我的血凰神脈！”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淒厲。
荒蕪的天地之間，那冷冽的風，驟然之間變得凜冽，變得淒然。
猶似那魔鬼的嘶吼。
“他是一個來自三重天的高手！他别有居心前來！”
“若非我拚儘力量，毀滅了血凰神脈，讓血凰神脈重新幻化為一顆種子！他隻怕早已得逞！”
“所以我不願讓你動情！”
“血凰一族，一旦動情，血凰神脈就會受到極大的壓製！”
女人抬著頭，雙目之中，早已經充斥上了鮮血。
一句一句話，落在月輕塵的心間。
月輕塵牙齒咬著嘴唇。
許久，她微微地閉了閉眼。
滿心同情……
“那個人是誰？我會替你殺了他。”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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