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不想要這種排面。”謝靳言非常無語。
他一個活蹦亂跳的大男人,非要裝病?..
薄行止的腦子他是越來越理解不透了。
“少爺說了,戲演好了,明天給你放三天假,再送你一套最新款的專業釣魚設備。”
“真的?”謝靳言眼前一亮。
他想要一套釣魚設備很久了,那設備價值不菲,所以他一直沒捨得買。
謝家家風嚴謹,也不是什麼土豪之家,根本不允許他鋪張浪費。
現在真土豪願意送給他,他當然照單全收。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謝靳言趕緊裝成一副虛弱的樣子,還咳了好幾聲。
薄行止抬手敲門,宋言趕緊配合的去開門,“少爺,阮小姐。”
阮蘇衝宋言點了點頭,然後對病床上的謝靳言說,“怎麼住院了也不告訴我?”
“咳咳——咳——”謝靳言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小毛病,過兩天就好了……就不想麻煩你。”
阮蘇神色清冷的看著謝靳言那張因為咳嗽憋紅的臉,“謝少今天輸液了嗎?輸的是什麼?”
謝靳言腦袋裡一片空白,輸的啥?他沒病,他哪知道?
幸好他反應快,“我也不知道輸的啥,好像是消炎的?”
“既然你有輸液,為什麼手背上沒有任何針孔。”阮蘇冷冷的道,一把掀開被子,“你和薄行止你們兩個到底在玩什麼?”
謝靳言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他的釣魚設備麼有了!
飛了!
阮蘇瞪一眼薄行止,轉身就走。
薄行止趕緊大踏步追上去,“老婆,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和你朋友一起聯合騙我?”阮蘇神色清冷的讓人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你聽我解釋。”薄行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見你,所以我就來醫院了。我想……”
“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你是真是假都無所謂。反正與我無關。”阮蘇狠狠甩開他,繼續往前走。
“我就是想去急診上,想還像上一次一樣那樣把你叫出來……我,我沒想到又碰到了你家那種事情。”薄行止焦急的說道。
可是他越解釋,好像越描越黑。
“你究竟要幼稚到什麼時候?”阮蘇瞟了他一眼。
這男人好像已經病得不輕!
就在這時,一個小護士衝過來,“阮醫生,你奶奶醒了。”
“我現在就過去。”阮蘇點頭,朝著王秀珍所在的病房走去。
薄行止想也不想,直接抬腿也跟過去。
王秀珍的氣色很不好,瘦弱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刺著針管,正在一滴一滴的藥液輸進她的身體裡。
她身體很累很疲憊。
她打量著四周,這裡不是閣樓,也不是阮家……好陌生的地方。
怔忡間,就聽到腳步聲,隨之響起的是阮蘇熟悉的聲音,“奶奶,你怎麼樣?”
“小蘇……”王秀珍轉頭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她忍不住伸出手,阮蘇趕緊握住她的手,“奶奶,你病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奶奶不想給你添麻煩。”王秀珍歎了一口氣,“奶奶就是一點小毛病,過幾天就好了。”
“奶奶,你說什麼呢?我是你孫女。”阮蘇心疼的望著她。
“就是因為你是我孫女,所以我才不想麻煩你。”王秀珍被阮蘇扶著坐了起來,慈愛的看著她,“你掙錢也不容易,又辛苦。”
“可是爸那麼對你,你怎麼不說呢?如果不是我剛好回去看你,我怎麼也不可能會知道,你竟然住在閣樓上。”阮蘇眼底依舊盛滿憤怒。
“住閣樓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挺清淨。”王秀珍笑了笑說道。
“奶奶,等你出院了,和我一起住吧,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放你回去受罪。”阮蘇握住她的手,“我和我朋友幾個,一起住在一棟别墅裡。就那對雙胞台兄弟,你見過他們的。他們都很好相處。”
“不用了。小蘇,我老了,和你們年紀人呆在一起算什麼樣子?”王秀珍搖了搖頭。“我有兒子,我得和兒子在一起才行。”
“奶奶,你别這麼固執,好嗎?”阮蘇幾乎都要懇求老人了。
“奶奶,這是送給你的。”突然。一個充滿了磁性的嗓音響起,王秀珍驚訝的抬頭,就看到一個俊美的男人踏進了病房。。。
這個小夥子……長得可真精神。
她這麼大歲數了,什麼人沒見過?可是長得這麼俊美的這麼貴氣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她有點不太明白,“你……”
“我是小蘇的朋友薄行止。專程過來探望你。”薄行止將手裡的鮮花送到病床前,身後的宋言提了好幾箱營養品,光看包裝就知道價值不菲。
“你啥時候有個長得這麼帥的朋友?”王秀珍小聲的對阮蘇說。
阮蘇一臉無語。
薄行止獻啥殷勤。
這男人抽瘋抽得可真是越來越嚴重。
“以前認識的。”阮蘇隻好無奈的說。
“你真是太客氣了,小蘇是不是平時沒少給你添麻煩?”王秀珍十分客氣的說。
越看薄行止越覺得這小夥子可真是好看極了。
“沒有,都是我給她添麻煩。”薄行止看了一眼阮蘇,然後這才說道。
“你知道自己是個麻煩就好。”阮蘇不鹹不淡的說。
薄行止:“……”
王秀珍笑了笑,“小蘇,來者是客,你怎麼能這麼和客人說話?”
阮蘇沒吭聲。
薄行止覺得有趣,這小女人天不怕地不怕。
沒想到她倒是挺聽這老太太的話,看來奶奶在她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還真是有意思。
“小薄,你快坐。”老太太和藹的招呼著薄行止。
薄行止唇角的笑意勾了勾,有太多人見到他各種各樣的嘴臉。
有諂媚的,有卑躬屈膝的,有點頭哈腰的,有敬畏的,有膽戰心驚的,有楚楚可憐的……
但是,他第一次被人當成一個普通人看待。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在這個老太太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後輩,普通的青年。
她的眼神透著慈祥,透著平和。
哪怕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和兒媳婦如此對待,她也沒有非常憤怒憤恨。
她隻是平靜的面對這件事。
這種生活態度這種平和的心態……還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夠擁有。
也許隻有這種曆儘人間滄桑的老人,才會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