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娜自顧倒了盞茶飲下一口,沒一會兒外頭就響起了腳不聲。
看著碧影清冷著一張臉進門,莎娜就忍不住來氣,“碧影姑姑這是沒將咱們姐倆當自己人呐,見一面可真不容易。”
碧影若不是心裡有計劃不敢打草驚蛇,才懶得應付這兩個蠢貨,她側過身子,連看都不願意看她們一眼,“我說過沒事别到主院去,先前一直不讓你們去,現在讓你們去,就不怕囊王懷疑麼?”
“這麼說來姑姑還是為我們姐妹好了?”折娜並不真信碧影的話,“我看你就是還存著二心,根本沒將我們小王爺放在眼裡是不是?”
折娜說對了,可在徹底撕破臉之前,碧影是不會承認的。“我母親還在小王爺手裡,除了聽你們的吩咐行事,我還有得選擇嗎?我說過了,不讓你們去主院是不想讓你們被囊王懷疑,而且你們始終來自北國,囊王不可能真的信任你們,就算進了主院又如何,難道囊王吩咐你們去做灑掃這種下等奴才做的活路,你們還願意去乾麼?”
莎娜折娜面面相覷,自是不願意的,本來以她們尊貴的身份來侍候囊王就是跌她們的臉面,最差乾的活兒也得是近身女使,怎麼能去做灑掃?
“這麼說我們還得謝謝碧影姑姑照顧了。”莎娜皮笑肉不笑開口。
碧影是真不想在此與這二人多費口水,“我是藉著給囊王換茶和點心出來的,你們有什麼事快說,沒的讓人看到我與你們單獨在一起,叫囊王知道了懷疑我。”
如今碧影是架在囊王脖子上的一把刀,小王爺說什麼時候割囊王的脖子,碧影就得什麼時候動手,現在的確不宜讓囊王疑心到碧影身上去。
折娜說:“小王爺讓人傳話來,我們的計劃會在冬獵圍場進行,讓你做好準備聽吩咐行事。”
果真,是要動手了。
“怎麼行事?總不能讓我在冬獵圍場直接殺了囊王吧,屆時我還能活著回去看到我母親麼?”碧影這話說得很沒好氣,更是在埋怨南宮世顯會不會過河拆橋。
“我們小王爺豈是如此沒謀略之人?”折娜不願意聽到有人抵毀南宮世顯,“我們小王爺自有主意。”
冬獵的日子是定要臘月十二那日,頭天大部隊就開拔浩浩蕩蕩前往圍場。下午時分到達的圍場,圍場有座行宮,每逢獵殺之際,這圍場的行宮才會熱鬨。
蘇瑜站在宮牆上看著遠處山林脈脈一片雪白,然而,今年她卻沒空去擔憂有多少動物會死在箭下。若不是宣祈按著,她定會讓蝶依到宣晗身邊去照顧。
此時看著宣晗腰間配刀而來,那小小的少年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看得蘇瑜眼眶很濕。
“兒臣拜見母後。”
蘇瑜伸手將人扶起,往他身後望瞭望,“你怎一個人到處逛?碧影怎麼不在你身邊服侍?”
宣晗又不是瞎,自然知道阿孃眼裡的擔憂為著那般,他想好好寬慰阿孃,卻又不能說太多,隻能道:“碧影在給兒子收拾行禮,兒子在寢殿裡悶得慌,特意出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