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願意。”她立即答應道。
軍醫眉開眼笑,“好,那你收拾收拾,之後便跟我了。”
休息了一夜,隊伍又繼續行進。
跟著老軍醫,蒼晗月不用再徒步了,能夠坐上馬車。
總算是能讓她這把瘦弱骨頭,輕鬆了不少。
風烈雲那邊,主力軍駐紮營地,等待大集合。
一座大帳篷內。
十九端著一盆熱水進入。
風烈雲正好卸掉一身戎裝,把傷口的紗布換下來。
原來好轉的傷勢,如今又開始流出濃水。
“王爺,這……這傷怎又嚴重了?”十九當即變了臉色,擔憂道:
“軍醫耽誤了行程……不如,奴才讓人去催催,快馬加鞭讓軍醫趕來?”
風烈雲風輕雲淡,“無妨,用點草藥就好。”
“可,這傷口又開始了啊……”
十九實在難以放心。
風烈雲覺得吵,“出去吧。”
“王爺……”
十九不願。
風烈雲眉頭微蹙,“出去。”
雖然他頭也不抬,但語氣厲了幾分。
十九不敢再違抗,不得已退下。
等到十九離去。
風烈雲沾濕毛巾,用溫熱水敷軟化傷口。
隨後,再用燒過火消毒的短刀,一點點將腐肉膿水刮掉,最後重新撒上金瘡藥,獨自包紮好。
整個過程,風烈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包好傷口之後,他腦海裡不由得浮現起蒼晗月的模樣。
剛才他自行清理傷口,其實都是從她那學的。
想來與這個女人成婚之後,似乎也沒有預想中的那樣,難以跟她相處。
反倒是有些事情,還讓他倍感意外。
性格雖也有刁蠻之處,卻也未曾如同傳聞當中那般不堪……
而且,她居然還懂醫術。
這個女人……
蒼烈雲想著想著,忽然眸子一冷。
見鬼了,自己居然開始不受控製地尋思起她來了?
-
入夜。
蟲鳴聲尤其突兀。
蒼晗月猛地打了個噴嚏。
她擦了擦鼻子,抱緊了懷裡的藥草,進了軍醫帳篷。
一進來就看見軍醫正眉頭緊鎖看著書信,歎氣道:
“王爺這病……難治啊。”
蒼晗月急忙問道:“烈王怎麼了?”
老軍醫神色凝重,“王爺的貼身小廝命人來信,說王爺傷勢又加重了……”
蒼晗月眸色凝住。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趕上他們?”
老軍醫扶額,“按照現在的行軍速度,估計得一兩天。”
一兩天!?
那可不行!
感染髮作起來,傷勢會迅速變得惡劣。
蒼晗月立即提議:
“烈王若出了事,關乎我們整個大蒼,我們還是快馬加鞭連夜趕路的好。”
老軍醫陷入了思索。
快馬加鞭倒是能提前趕過去,可問題在於……王爺的瘡疾……恐怕治不好了……
“李大夫?”蒼晗月催促道,“時間不等人啊。”
“行,我這就去找千夫長。”老軍醫起身道。
-
沒多久。
在老軍醫的請求下。
千夫長給安排了兩匹快馬。
“小七,你能騎嗎?”千夫長有些不放心地盯著她。
這小身板,能不能上馬似乎都是問題。
蒼晗月綁緊了身上的包裹,手抓韁繩扯了幾下。
騎馬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隻是小兒科。
即便這副身體有拖累,應該問題不大。
她一咬牙,踩著腳蹬子翻身而上,動作無比熟練。
千夫長和老軍醫都微微一愣。
“好,看來是沒問題。”千夫長這才放心。
於是,老軍醫和蒼晗月一人一匹快馬,跟著前來送信的人,策馬揚鞭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三人馬不停蹄趕了大半夜的路。
終於在淩晨到達了主力大軍的營地。
第二天一早。
蒼晗月跟著李大夫去給風烈雲診脈。
進入營帳內,她一直低著頭遠遠候著。
李大夫上前,拆開了風烈雲腹部的紗布。
在看了傷口之後,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眼神已然透出了絕望……
完了。
烈王,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