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滄心如刀絞。
“你用已故老族長和你母親的名義發誓!”
鹿炳承聽了這話,隻覺得腦子裡那根本來就繃著拉的很緊的弦一瞬間徹底斷裂開。
他指著門口的方向,冷著臉,急切的命令道:“父親,請您離開,現在就走,您要再說一個字,我立馬就把那些東西交給幾位長老,讓他們處置!”
“鹿鳴滄!”
鹿鳴滄像是被逼瘋了般:“我說到做到,我數三個數,一,二,三!”
三出口的同一時間,鹿鳴滄如一陣風般從鹿炳承的身邊經過,他邊走邊道:“我這就去長老廟找幾位長老!”
鹿炳承死死的將鹿鳴滄拽住。
鹿鳴滄停了下來,看著鹿炳承,目光冷的彷彿結冰,認真無比,“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走,我就走,你年紀輕輕的,情緒不要這麼激動,不然的話,上了年紀容易不舒服,我是你父親,我難道還會害你嗎?我--”
眼見鹿鳴滄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像是瘋了一般。
放軟了聲音,打算嘗試親子懷柔路線的鹿炳承閉上了嘴巴。
“我走,你冷靜下來,不要去長老廟,你好好考慮清楚,不能衝動,想想父親對你的好,你小的時候,我也是抱過你,還給你騎過大馬呢,鳴滄!”
鹿炳承聽著鹿炳承的喋喋不休,一腳踹翻了剛剛坐靠著的桌子。
桌子摔在地上的時候,直接從中間,斷成了兩半,就像是鹿炳承和鹿鳴滄的父子關係。
鹿炳承抿緊嘴唇,快步跑著離開。
鹿鳴滄再次目送他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在黑夜徹底消失,猩紅的眸,視線越來越模糊。
許久後,他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他呆呆的看向窗外出神,先是笑,然後又好像快要哭出來了般。
很快,他扶著東西站了起來,走到左側的書架旁,抽了本不起眼的書出來。
書架轉動,裡面是間密室。
密室一個台階一個台階,高低錯落,擺滿了密封好的酒。
鹿鳴滄走了進去,隨便坐在一個台階上,隨手拿了瓶酒打開。
上等的美酒,酒香四溢,他仰頭喝了起來。
隻一口,他的眼睛便濕潤了,臉上的水,不知道是灑的酒水還是他的淚水。
為什麼酒量那麼好?
因為隻有這東西,可以讓他暫時忘記那些想要忘記的事,得到片刻安寧。
鹿鳴滄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也是受害者,是受害者,忽然被搶了口酒,然後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這一刻,他更加羨慕秦弈沉,孤獨難受的時候,有人理解有人陪。
不像他,可憐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