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滄越說口氣越尖銳,也越發的無力氣憤,情緒逐漸失控。
鹿炳承才不管鹿鳴滄是什麼心情,“你在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故意和我鬥氣?鹿鳴滄,你知道自己姓什麼嗎?你姓鹿!你竟然盼著自己的父親不好,你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還有--”
鹿炳承口氣很重,“我對你母親怎麼了?我對她哪裡不好了?在墨族,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讓男人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就隻有那些沒本事的男人才會一輩子隻娶一個女人,因為他們隻養得起一個女人,你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是老子我給你的,我要倒台了,你以為你還能在墨族有這麼高的地位嗎?你的腦子呢?你不會想事的嗎?”
鹿炳承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過錯,然後開始搬出父親的身份道德綁架。
“我是你父親,沒有我哪來的你?我把你養育到這麼大,你就要聽我的,你這次是和小姐一起去雪峰山嗎?你能俘獲她的放心最好,如果不能,那你就不能讓她成為世子的絆腳石,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有把柄在夫人的手上!”
鹿炳承用的是完全命令的口吻,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鹿鳴滄做內應,置季溫暖於死地。
鹿鳴滄看著鹿炳承,眼底的黑雲,捲走了他所有想剋製的情緒。
他手握成拳,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一字一句,態度無比堅決的說道:“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對不起小姐的事!利用老族長的事牽製威脅我的到底是夫人還是你?您對母親,隻是不能從一而終嗎?如果您隻是納妾,母親她根本不會死!”
鹿炳承聽著鹿鳴滄的話,再見他冷沉著臉,滿身凜冽的寒意,臉上的氣怒,夾雜了一絲心虛,“你什麼意思?”
“您和夫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鹿鳴滄站著,脊背挺的筆直,冰冷的黑眸,那被他拚儘全力壓製著的憎惡,在這一刻湧了上來。
鹿炳承聽聞此言,神色有些慌。
但是很快的,他又恢複了凜然。
鹿鳴滄是他兒子,就算知道什麼,又怎麼可能說出去?
鹿炳承心裡有了底氣,但還是威脅警告道:“鹿--鳴滄,你是被小姐灌了什麼迷魂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這點分寸你都沒有了嗎?”
鹿炳承刻意咬重鹿字,試圖用這種方式提醒鹿鳴滄。
鹿鳴滄看著鹿炳承這一係列的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心更加墜落了穀底。
“這次雪峰山,你不要去了,你就老實呆在墨城,你今後不許再跟著小姐,你這是和她學的什麼?”
二十多年來,鹿鳴滄一直都謙遜溫和,進退知禮。
鹿炳承知道鹿鳴滄對他有不滿,但他是鹿鳴滄的父親,鹿鳴滄一直的態度,讓鹿炳承覺得自己完全是能拿捏鹿鳴滄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有些超出掌控了。
鹿炳承不想鹿鳴滄和季溫暖有接觸往來了。
“這不是您能決定的,我已經決定和小姐同行了,我不但會和小姐同行,還會保護她,動用我所有的力量,包括我的性命,您還沒回答我,您和夫人是什麼關係?”
鹿鳴滄直視著鹿炳承,又問了遍,臉上是掙紮的痛苦。
鹿炳承避開鹿鳴滄尖銳如寒冰般的目光,“她是夫人,我是臣子,是世子的夫子,我和她能有什麼關係?這些事是你該問的嗎?墨族以孝治國族,你這樣的行徑傳出去......你是要自己從原來被尊重的鹿公子變的被唾棄嗎?”
鹿鳴滄看鹿炳承的眼神,已經不是失望兩個字可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