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完全下山,是晚上了。
府裡,屋簷下還有迴廊的琉璃燈已經點亮,燈火通明。
不同於古代,沒有電燈,墨族有,但是鹿鳴滄卻很少用。
他從小跟在老族長身邊。
老族長是個有些念舊又有些老舊的人,他喜歡點著燈看書處理政事,鹿鳴滄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尤其,老族長走後,他房間的燈也換成了琉璃蠟燭燈。
燭燈再亮也比不上電燈,書房內,光線昏暗。
鹿炳承到的時候,已經有下人把茶水送到書房了,放下後隨即離開。
鹿鳴滄坐著,端起剛放下的茶水,連喝了幾口。
“說太多話渴了?你一向是最溫和知禮的,剛剛是怎麼回事,竟然那般莽撞?你的修養你的教養呢?我就是這樣教你的?”
鹿鳴滄看著從外面走進來,張口就是質問的鹿炳承,很是淩然的端著父親的架子。
“你何曾教過我什麼?我的修養教養與你有什麼關係?”
鹿鳴滄抿著嘴唇,神情繃的很緊,手裡端著的茶杯緊握,又變的壓抑剋製。
從長老廟下來的時候,他是想和鹿炳承撕破臉的,但墨族極是注重孝道,他一路控製了這麼久,那樣的衝動,已經沒有下山還有在宋海雲府邸門口等待時那麼強烈了。
但是,心裡洶湧著的對鹿炳承的不滿,讓他也不能控製住情緒,像以前那樣平靜溫和,從容應對。
“你這是什麼態度?昨晚在長老廟,除了蘭若綺的事,還發生了什麼?小姐和你說什麼了?她許了你什麼好處?”
鹿鳴滄看著鹿炳承,眼底充滿了失望。
“你先前在馬車可不是剛剛那樣說的,到底哪個才是真相?你是不是故意挑釁刺激蘭夫人?鹿鳴滄,你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