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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抬頭看了眼對面坐著的秦弈沉,表情震驚,“四爺!”
秦弈沉眸色微深,“雲媽。”
霍一澤一臉懵逼,看了看保姆,又看向秦弈沉,“哥,你們認識啊。”
秦弈沉淡淡的嗯了聲,“溫家以前的管家,溫老夫人最貼心的助手,難怪你問了這麼久,還是一無所獲。”
秦弈沉目光淡淡的落在雲媽身上,讓她坐下,開門見山。
“我接您來江城,目的您知道,我想要知道,當年在季家,季溫暖到底經曆了什麼,您不告訴我,我就親自去找溫老夫人問清楚。”
雲媽急忙道:“您别去找老夫人問這事。”
秦弈沉瞭然,“看樣子她知道。”
雲媽噎了噎,頓時明白自己被詐了。
她歎了口氣,問道:“您和溫暖小姐什麼關係?”
秦弈沉毫無隱瞞,“她會是未來秦家的當家主母。”
雲媽愣住,片刻後,看了眼霍一澤。
秦弈沉會意,讓霍一澤離開。
霍一澤不想走,在秦弈沉的淫威下,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離開。
房間裡,就隻剩下秦弈沉和雲媽兩個人。
雲媽也沒繞彎子,“溫暖小姐是個苦命的孩子,本來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可以一輩子享受寵愛,衣食無憂的,卻因為醫院的失誤被抱錯了,小小年紀就吃儘了苦頭。那戶人家,在農村條件都是差的,又重男輕女......季家去接她的時候,她都七歲了,瘦的和四五歲的小蘿蔔頭似的,她和她爺爺關係很好,要不是夫人說出錢給她爺爺治病,她都不一定會和我們回來。”
秦弈沉靜靜聽著。
因為是和季溫暖有關的事,他特别有耐心,絲毫不嫌雲媽囉嗦。
隻是忍不住心疼。
“溫暖小姐膽小內向,長得也不好,沒才藝,字都不認識,夫人好面子,特别不喜歡她,老夫人卻格外心疼她的遭遇,要季家給她一個身份,夫人當時有求於老夫人,隻有答應,時間就定在季語童的生日宴。”
“那天,我剛好在泳池旁的後花園張羅,我看到季語童把溫暖小姐帶到了泳池。溫暖小姐回來後,季語童一直表現的非常友善,我以為她們在玩兒,就沒怎麼上心,後來看兩個人好像吵起來了,我才上去,剛走到泳池門口,就看到季語童自己跳進了泳池,她剛一落水,夫人他們都趕到了。”
“夫人本來就不喜歡溫暖小姐,對她也不瞭解,看到季語童落水,就覺得是溫暖小姐推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雲媽緊抿著嘴唇,說不下去了。
秦弈沉看她自責的樣子,聯想到前段時間季語童的生日宴,眉頭微皺,“溫靜怡對她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雲媽想藉口時間太久,已經記不清楚了推脫,秦弈沉洞穿了她的想法,“你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難道還想我去找溫老夫人瞭解嗎?”
他聲音淡淡的,卻是不容敷衍的警告,雲媽頓時歇了僥倖的念頭。
那晚的場景,再次浮現。
雲媽閉著眼睛,痛苦的大聲道:“她罵溫暖小姐是掃把星,害人精,她還打了她,說她是垃圾,把她嘴巴堵住,手腳捆綁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雲媽說完,捂著臉,哭出了聲。
“都怪我,是我的錯,如果我在看到季語童和溫暖小姐的第一時間就上去找她們,季語童的奸計就不會得逞,如果我在第一時間把事實真相告訴夫人,溫暖小姐也不會被扔進垃圾桶,走丟了。”
“扔進垃圾桶?”
秦弈沉忽然想到自己從雲京回來的那晚,季溫暖在睡夢中說的話。
現在,全明白了。
她在夢裡都在解釋,她沒有推季語童,可見對這件事有多執著。
但是,沒人相信她。
她說,她怕。
她當時一定特别特别的傷心,絕望,無助。
秦弈沉呼吸一窒,整個心尖都開始泛疼,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那晚的天氣是不是不好?”
雲媽並不意外秦弈沉這樣問。
他能找到自己瞭解這些事,肯定就是已經知道些什麼的。
雲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