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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頭，顧旻行掙紮著起身。
隨著他的動作，被子裡，一條手臂環在了他腰間。
顧旻行一頓。
隨即側目，攪成一團的被子裡，有人動了動，隨後露出一截小臂。
細白的。
女人！
眉心驟然攏起，顧旻行開始回想，斷片後，大部分的記憶在淩晨消失，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南溪。
他最後見的女人是，南溪！
顧旻行臉色難看的崩不住了。
他扯開被子一掀，女人因為被吵了瞌睡，嚶嚀了一聲，跟著翻了個身。
當林阮那張臉出現在眼前時。
一瞬間，顧旻行好似鬆了口氣。
可接下來，他眉皺的更深了。
林阮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惺忪的睜開眼，在對上顧旻行的視線後，她極度自然的將頭靠過去。
隻是還未挨近，就被直接推開。
顧旻行起了身。
“誰允許你回來的？”
他站在床沿冰冷的質問。
被推開的林阮，跟著清醒了，她坐起身，“我昨晚回來的。”
她看著顧旻行，似是被他區别於昨晚的態度驚到。
顧旻行捏著手指，重重的吸了口氣，“滾！”
這一聲，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一般。
直截了當的一個‘滾’字。
那麼沉，那麼重。
林阮怔在床上，隔了好一會，她緩過來，“顧旻行，昨晚....”
“别跟我提昨晚！”
顧旻行直接打斷林阮的話，他不是沒長眼睛，林阮身上的印記，他看的清楚。
散落在地的衣服，他也看的見。
他昨晚——
睡了林阮。
這讓顧旻行恨透了自己，所以，他又一次對林阮說，“滾！”
“我說過，走了就别再回來。”
“顧旻行....”林阮咬著唇，“對不起。”
林阮不想這麼輕易的放棄，所以，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想爭取一下，即使，她也覺得自己不要臉到了極點。
“顧旻行，你可以聽我跟你解釋嗎？”
“是解釋還是狡辯？”
顧旻行嗤笑了一聲，“林阮，你是在求我給你機會嗎？”
他看她的眼神和語氣都過於嘲弄了些。
林阮抿著唇，這樣的眼神，看一眼都讓她呼吸發緊，但她還是迎著顧旻行的目光，點了頭。
“嗬！”
顧旻行低嗬了聲，“你到底為什麼覺得，我會要一個心裡有别人的女人。”
“沒有别人。”林阮搖著頭，“顧旻行，我收拾好了自己，現在我的心裡除了你，沒有别人。”
“是麼？”
顧旻行瞧著林阮，林阮說，“你相信我最後一次好嗎？”
但顯然，顧旻行是絕不會信。
他說，“是不是，不重要。”
不重要？
林阮很慌，這比顧旻行質問她更可怕，她怔怔的看著他，“顧旻行....”
“我給過你機會。”顧旻行與林阮對視，眼神格外的冷漠，半分感情都不摻雜，“機會從來就不會有第二次。”
所以——
林阮抿了抿唇，又張了張嘴，好幾次的反覆，好幾次的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問出了口，“顧旻行，你不要我了嗎？”
問這話時，林阮眼眶沒能忍住的泛紅，顧旻行眼底的漠然，卻絲毫不曾褪色。
他說，“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