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光線,並不影響他質問。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怎麼每次輪到他做就不行,“你對我又親又抱的時候,我有說過什麼?”
“那能一樣嘛?!”喬非晚氣得跳腳。
同樣的,沒有光線,也不影響她吵架。
而且沒有光線更好,比如現在,沒人看到她又氣又漲紅臉的樣子——
“你既然對周冉學姐感興趣,就别對其他人動手動腳!
不,你對其他人亂來也沒關係!
但請千萬别再碰我!
我昨天就跟你說清楚了,我不接受!”
喬非晚一口氣說完,拿出昨天和他對峙的決絕樣子。
很煩,昨天吵過的架,還要再吵一遍。
但夜司寰卻還需要捋一捋:他沒有聽明白!喬非晚說的每一個資訊,都叫他茫然。
夜司寰從頭開始:“我對周冉感興趣?”
重複了一次,他的火氣才一點點上來:“我為什麼對周冉感興趣?誰說的?”
“都這時候了,狡辯有意思嗎?”喬非晚最討厭這種吵架吵不痛快的,“我又不會抓你去坐牢,坦誠點很難?”
她不介意幫他把“證據”列舉一遍——
“你那天把學姐帶走,把她丟在小黑屋裡關一天,不是逼她就範嗎?”
“你不就是用工作和升職脅迫她嗎?”
“你把她扣在辦公室裡,不就是想對她做什麼嗎?”
……
這些都是夜司寰對她做過的,喬非晚親身經曆,哪一點都曆曆在目。
所以喬非晚義憤填膺:“同樣的手段用幾遍!承認你對她感興趣很難?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否認的?我還能去揭你的老底不成?”
她喜歡堂堂正正吵架,渣得明明白白,她反而會敬他是條漢子。
不承認算怎麼回事?
夜司寰總算聽懂。
他琢磨著喬非晚的話,被氣到了極致,反而是氣笑——
“這就是你理解的‘被關起來’?你以為小黑屋是很情-趣的地方?”夜司寰氣得想罵人:除了她,誰能在小黑屋裡睡著?
她沒被關的概念,就當其他人都沒有?
夜司寰的頭低下去一點,氣勢也壓下去一分:“我看上一個人,就非要找個黑屋子關人?我有這方面的癖好?”
另外還有,“我去不了公司的時候,一邊高燒,一邊想女人?我的興趣那麼高?”
喬非晚别過臉,身體不由往後縮。
夜司寰每說一句,她就心虛又理虧地挪一點——隻可惜屋子裡一片漆黑,她沒辦法表達自己的理虧;背後又抵著門,她也沒辦法一走了之。
再開口,喬非晚的聲音已慫了大半:“可你確實把學姐關起來了。無緣無故的,你把她關在這裡乾什麼?”
夜司寰抿唇:無緣無故?不是的。
隻是緣故不能告訴她。
但這不代表他不能反駁——
“誰說我把她關在這裡的?”他就這一個地方?而且,“這是家還是展覽中心?是個人我都往迴帶?”
夜司寰說完,最後冷嗤:“喬非晚,你就是這麼講理的?一邊往我身上潑汙水,一邊罵我臟,是不是這意思?”
他可終於弄清是怎麼回事,連反駁都能挺直腰桿。
而喬非晚啞口無言。
她所有的“證據”,都被夜司寰反駁。剛才的信誓旦旦,也變成了汙衊。
她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心情,隻是道歉:“對不起。”
道完歉,他們之間反倒沒什麼可說的了——喬非晚沒有深究細問,沒那個資格,也沒那個必要;夜司寰也沒繼續說。
剛剛吵得臉紅脖子粗的話題,一下子變得荒謬起來。
過了許久,黑暗中,重新傳出夜司寰的聲音:“因為這個,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