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在同一秒被扣住,一股大力便要把她往旁邊甩。
但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睛在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那股大力突然就從“甩”變成“扯”,一把將她拉了過去。
喬非晚重心不穩跌上了床,被他抱了個嚴嚴實實。
他的身體也好燙,噴灑在她頭頂的呼吸都是灼熱的。
她不敢動,夜司寰卻隻抱了兩秒,就鬆了手。
“抱歉。”他的嗓音睏倦且沙啞,像是這個時候才清醒,“我不知道是你。”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
發燒讓人的腦袋變得遲鈍,一直都是半夢半醒,他以為是做夢,抱到懷裡才發現是真實的。而在真實的世界裡,他剛允諾過和她保持距離。
“你怎麼在這裡?”夜司寰掙紮著下床,趿拉上鞋子往旁邊走。
喬非晚以為他要去廁所,就沒好意思扶。結果發現他不是,他隻是走到飲水機那邊,接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喝水。
“……”汰!這不是她的工作嗎?
她留下來照顧他,這麼久了居然一口水都沒給他喝!
喬非晚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我就剛好過來……看到你病了,秦先生讓我照看一下你。”
她有些侷促。
她和夜司寰說話的時候,總是畢恭畢敬,直到今天大吵一架;她和妖妖說話的時候,總是大大咧咧,打罵隨心……現在他們是同一個人,她不太習慣和他溝通。
但她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她快步跑進洗手間,絞了一條濕毛巾出來:“你很難受嗎?要不要擦擦臉?毛巾是新的,很乾淨。”
見他不動,她主動湊上去:“我幫你擦?”打過招呼了,就不要再推開她了。
然而毛巾一碰到他的臉,他就躲開了。
夜司寰看著那張殷勤的小臉,隻覺得匪夷所思,看她靠近,他連避了好幾步:“我不需要照顧,你不用為我做這些。”
她來照顧他,是不是秦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不需要。
夜司寰的語氣有些冷:“你回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
“那怎麼行?留你一個人?你還在發燒啊!”喬非晚急了,“你是不是燒糊塗了?”說話的同時,她還想伸手摸一摸他的額頭。
她把他當妖妖了,妖妖總是不聽話,但罵一罵就好。
隻是,她人還沒往前,就被喝住了。
“站那邊!”夜司寰皺著眉。
他不太舒服,意誌也有些薄弱,他不想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許是生著病,剛喝過水,他的唇就有些澀。
夜司寰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不想讓我碰你,就别做這種事。不然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挺想抱你的。”
他是故意這麼說。
不用更露骨,光一句“抱你”,就足以把人嚇走。
想要保持距離,就别對他好,一點好也不要。
他說完就背過身,沒打算再理她,就等著意料中的甩門聲響。
但身後窸窸窣窣了一陣——
她突然小跑過來,從身後抱住了他。
這一下讓夜司寰有些愣,幾乎是趔趄了一下,高大的身形有明顯的搖晃。而兩條細長的胳膊從身後環過來,主動環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