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下意識地就把他的話接在了心想的話題。
“還好吧。”她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虛:連金貴的夜總都沒事,她的胃腸道怎麼回事?真丟勞動人民的臉!
但說她沒出息,她還是不服氣的,“我也沒多大事,這不照樣來上班了?”
夜司寰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沒事、她照樣上班……她在他面前,為另一個男人逞強。
“你這叫沒事?”夜司寰的太陽穴一陣陣跳,真想繞過去拎著她去照照她那張臉,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手指屈了又伸,伸了又屈,反覆握拳幾次後,他終於還是妥協:“……要不要再去一次?我再帶你去玩?”至少在玩的時候,她是開心的。
喬非晚:“!!!”人體實驗?
呸呸呸,叫她嘴硬,這不挑戰就來了嗎?
“不了不了,”喬非晚迅速認慫,“我有事,是我沒出息。”嘴上認輸又不會掉一塊肉。
她說到這裡,又想起一件事來,利索地從口袋裡掏出三百塊,規規矩矩地放在夜司寰桌上,再往前推了推。
“這是乾什麼?”
“門票錢。”喬非晚撓了撓頭,面帶歉意,“應該昨天就給的,我回去路上忘記了。”
“嗬!”夜司寰冷笑,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你就這麼急著跟我算清楚?”
急著為景煜傷心,急著和他劃清界限……
好,很好。
她長本事了。
“我沒有算啊!”喬非晚很無辜——買的零食飲料,她就一點沒計算!大家都買了,就沒必要一樣樣AA了,不然顯得太沒人情味。
她覺得夜司寰是誤會了,於是她解釋:“夜總,門票錢是一定要給您的。三百對您來說是小錢,對我來說不少了,我不能仗著您有錢,就占您的小便宜,這是原則問題。”
夜司寰聽不進去。
他的原則就是她不能還他錢。
他下最後通牒:“你要把錢留下你就滾出去!”
喬非晚愣了一下:“那工作報告……不看了嗎?”
“看什麼看?你是我管的人嗎?”
“……”喬非晚被吼得哆嗦了一下,識相地收拾完檔案就跑。
職場捱罵心得:老闆說滾的時候趕緊滾,不要問為什麼,千萬别問。
夜司寰扯鬆了領帶,煩躁到了極點。
他看了看桌上留下的三百,再想到一言不合轉身就跑的人……無比窒悶。
他是不是退讓得太多了?
···
整個上午,頂層都籠罩在一股低氣壓裡。
午休時間一到,眾人都沒敢留在工位吃飯,紛紛去了食堂。
夜司寰一抬眼,就看到空蕩的辦公區,以及唯一一個沒走,一到時間就趴在桌子上的人。柔軟的長髮披散下來,鋪了半張桌面,也遮住了她的小臉。
從他的位置看,她整個人都特别頹喪。
夜司寰就這麼看了五分鐘,看她一動不動。然後他驟然回身穿上了外套,撈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用提的、拽的、扛的都可以。
他要把她帶走。
不鬨就去他房間,鬨就關地下室。
反正都那麼難過了,讓她換一種難過也沒分别吧?
别為景煜難過了,為他難過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