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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清洗的房間。
飯局結束,别人都走了,她不能走,她得給他開車。
他清洗,她等他洗。
“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看到他穿著一片水漬的襯衫出來,臉色發青的樣子,喬非晚小心翼翼解釋,“要不是你往下按,我不會甩手的。”
責任對半,公平合理。
夜司寰沒搭理,抽了兩張紙巾去一邊汲水,隻留了個背影給她。
“你那時候乾嘛按我手?”她又問,“那個湯有什麼不對?”
面前的人沒回頭,隻悶悶地留下一句:“我不吃甜的。”
“什麼?”喬非晚目瞪口呆——她的勺子,她的碗,她的嘴,是她在吃飯,OK?
這簡直難以置信、無法理解,她又不能直說“您管得真寬”,隻能無語地發出一聲冷嗤:“嗬。”
但這聲輕嗤,卻像是刺到他了,終於換來了他的冷臉回身。
“你和他很熟,握著他的手不放?這就是你對公事的態度?”夜司寰開口,“我不動你,希望你也能一視同仁。”
她對他怎麼樣,對别人也怎麼樣,這要求不過分吧?
“我就是為了公事啊!”說她别的可以,質疑她的工作態度不行。她乾過那麼多兼職,一向是以敬業遠近聞名。
喬非晚不太開心——
“我倒是很想轉身就走,但合作因為我黃了怎麼辦?”
“他讓我坐他身邊,我要是不按住他的手,他萬一摸我頭髮摸我臉怎麼辦?我那是先發製人,搞好氣氛。我是想當好員工幫你促成合作的,但不好意思啊,再多的犧牲我也不願意了。”
“這樣的酒局,也不是我想來的……”
說到最後,她不禁有些委屈。
原來在大公司裡,想好好工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夜司寰的面色緩和下來。
他這才知道,裡面鬨了什麼樣的誤會:“是他求我合作,不是我求他合作。”他甚至有些惱,“……在你眼裡寰宇是個什麼地方?”
四處求合作,隨時會倒閉的小公司?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服自己冷靜:“我不需要員工做這種事。就算合作對象勢均力敵,我也會自己去談,不會把員工當成禮物推出去。”
但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生起氣來,“……我在你眼裡是這種人?”
喬非晚聽得愣愣的:“那你是個好老闆。”
夜司寰又背過了身。
房間裡很安靜,喬非晚站了一會兒,默默地拿了紙巾盒過去,給他遞紙巾。
外面陽光很好,曬在彼此身上。她看到被汲完水的那攤水漬,正慢慢變乾。
“我會好好替你工作的。”她垂著頭小聲開口,“你是個不錯的老闆,我也會當一個合格的臨時工。”
“臨時工?”
“是呀!”喬非晚愉快地接話,“你看我們現在這種狀態就很好,你也控製得很好,我馬上就可以哪來的滾哪裡去。但你放心,我滾之前工作不會馬虎!”
她由衷感歎:“我感覺我們能好聚好散的……?”
話未說完,下巴被他鉗住,修長的指骨扣住她的下頜,把她逼退了幾步,抵到了牆上。
身前的人居高臨下的俯視下來,直截了當:“不想控製了,你喜歡閉眼接吻還是不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