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調解時候她什麼話也沒說,對面什麼難聽的話她也忍了,因為沒意義了。
可她現在就是委屈。
孟月聽不懂,隻能乾著急:“妖妖是誰?”
“怎麼回事?”夜司寰站在門口使了個眼色,隨行而來的特助便已打聽好了一切,湊上來小聲彙報——
“這位喬小姐在商場和一對情侶發生了衝突,拉著那個男的不讓走。我讓人追上去問過了,那個男的確實說不認識,好像是喬小姐認錯了人。要不要我再問問?”
夜司寰搖了搖頭:不用,他已經弄懂了。
“行了。”特助轉過頭去繼續電話,“讓他們滾吧,不用再問了。”他的語氣冷漠,彷彿絲毫聽不到電話那端鬼哭狼嚎的求饒。
嚎得可比調解室裡的那位慘多了。
“沒事的,沒事你慢慢說。”孟月急得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她也好久沒看到喬非晚這麼哭過了,“你有什麼委屈,都告訴我,我都聽著!”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如果知道那個劇組潛規則,我死也不會讓他去的……我從房梁上掉下來,追過去已經晚了……我找了他一夜,第二天看到他和富婆在一起,我一瘸一拐追不上……”
夜司寰一怔。
他突然想起第二天看到她走路的樣子,慢慢吞吞、搖搖晃晃,似乎特别奇怪。但他當時很生氣,沒有心情管這個。
“我從來沒想他變成這樣的……我給他準備了禮物,那個紅麥穗還是我自己染的……”喬非晚哭得收不住。
“紅麥穗是什麼?”夜司寰這裡沒聽懂,但心裡卻已經開始難受了。
所以她所說的禮物,真的是有實體的存在?
不是說潛規則是禮物?
“呃,這個……”特助也不懂,正要打聽。
“就是祝福啦!”旁邊的老警員接話。這個派出所和影視城離得近,演藝圈的規矩他們自然也耳濡目染了,“紅就是紅紅火火,麥穗就是‘大賣’的意思。這可比送金啊玉啊的有誠意多了,她說自己染的那真的是用了心的,剛剛走的那男的看著人模狗樣,原來是個二五仔,渣男……讓她哭一會兒吧,這事傷感情,肯定委屈。”
老警員搖了搖頭,感歎著走了。
夜司寰看著調解室裡面的人,卻似乎再也聽不下去。
胸口一陣窒悶,突然就覺得聽她哭是一件很難受的事。
“對對對,我懂我懂。”孟月一句都沒聽懂,隻能先順著她附和,“來,我給你倒杯水,你喝口水緩緩……沒事的啊,咱們非晚最堅強了!”
她鬆開她,到旁邊倒水,但才沒走兩步,就被特助拉走了。
喬非晚堅強不起來。
她的腦子都哭到混沌了,壓根就沒注意到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她好不容易發泄一次,想把多日來所有的抑鬱都發泄出去。
三年就交一個朋友,還交成這樣,她真失敗。
看到“孟月”回來了,喬非晚直接又抱了上去,這回更用力,幾乎是緊緊抓著。
手感和體溫都不一樣,她竟也沒注意。
“我不要水……你别走!我就隻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