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誰和誰?
喬非晚茫然地回頭看了眼,又立馬解釋:“昨天我借了夜總的車,早上來還車,他不起我走不了……”她把事情經過概括說完,才發現車裡的人在發呆,“……秦先生?”
秦兆回神,立馬收回盯著車庫,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好像懂了。
然後他揚起微笑,充分發揮損友的功能,熱情滿滿:“好啊,上車!”
——叫你不起!
——人我可帶走了!
“謝謝。”喬非晚連忙道謝,連忙去拉後座的車門,手都碰到門把手了,後領被提了一把,整個人都被拉退了三步。
夜司寰抬腳越過她,正對著車裡的人:“早啊順風車。”
“哎喲我媽喊我吃飯!”秦兆一口氣吞下包子,踩了油門就跑,半點不帶猶豫的,“拜拜!”
“……您起了啊?”跑了一輛,喬非晚隻能揚起笑臉,等眼前這下一輛。
夜司寰不像有什麼起床氣,但看她的目光冷冷的:“底下的人彙報,你說我猝死了?”
“不是我沒有!”底下都是什麼人啊,怎麼瞎彙報,“我是說您還沒起,怕您是……不舒服,比如猝死這種情況。”
眼前的人冷笑。
“怕我會猝死,所以你出來散步搭車?”
“……”喬非晚啞然,感覺突然被拉回了上上週,整天都活在“夜總對不起”的噩夢裡。這她可太熟了,熟悉到她剛有這感覺,就脫口而出:“夜總我錯了。”
“將功補過,去把被子疊了。”
···
十五分鐘後。
“您能快點嗎?”喬非晚坐在床沿,看著磨磨唧唧穿衣服的人,終於忍不住催了。
他也太慢了!
前十分鐘,他都待在洗手間裡——不是洗漱,他洗漱完了;不是上廁所,沒沖水的聲音;不是化妝,他的臉是純“素顏”。
然後他開門出來……這麼久就穿好一件襯衫。
現在再看著他慢慢悠悠扣好袖子,找合適的外套,搭相配的領帶,她真的是腦殼都在痛。他這速度放劇組裡,一天可以被罵八百回。
夜司寰在鏡子裡睨了她一眼,看到她焦急地抓頭髮,唇角不由勾了勾。
心裡一愉悅,剛才換藥的痛也消散了不少。
“你趕時間?”他慢條斯理地打領帶。
“……”這不廢話嗎?喬非晚咬牙切齒,“要遲到了!”
夜司寰失笑:“跟著我遲到不會扣工資。”
“别,不用開特例。”喬非晚快速否決了,“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是走後門的。”
“知道又怎麼樣?”他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走後門?
這種說法在他這裡還挺新奇。
喬非晚卻是脫口而出,嚴詞拒絕:“不行!等你對我沒興趣,大家互不相乾,我到時候可還是要做人的!”不然她不好找新工作,說不定孟月也會被流言影響。
夜司寰的手指一僵,持續了幾分鐘的愉悅一掃而光。
他的聲音冷下來:“那你慢慢等。”
喬非晚蹙眉,聽到“慢慢等”她就煩,再抬頭看到他打領帶的動作停了,她就更煩——到底要多慢?他連打領帶都不會嗎?
“鬆手。”她忍無可忍衝過去,撇開他的手,“我來!”
她的動作飛快,幾下的纏繞,迅速成結,然後往上一收……他的手一直是讓開的,直到她收結的那一瞬,他突然執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