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去。
嚴肅處理?
那不就是要開除嗎?
……這個夜司寰,果然不是好商量的主。
“那您說怎麼辦吧?”她牽強地笑了笑,努力賠小心。
下一刻,就見夜司寰拿起了桌上的A4紙,報出了一個劇名。
喬非晚一愣:這是她正在演的那個真人動畫!他剛剛一直在看的,是她的劇本?他手上的那一份,是上週被他“沒收”的……
“你是演員?”他慢條斯理地翻看,問得隨意。
“呃,是。”
莫名的,有點不安。
“這裡隻有一個女性角色。”和她相反,夜司寰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速,連語氣都沒變過,“故意設計,在男主面前沐浴;故意寬衣解帶,和男主舉止親密;赤|身|裸|體,爬上男主的床……”
他說的,都是劇本中原有的激情暴露戲份。編劇為了塑造一個為愛瘋狂的女主,寫了很多單方面“求偶行為”。
她不明白他總結這些是為什麼。
特别是他這毫無情緒起伏的語氣……她根本無從判斷。
現在不是在聊怎麼賠罪的問題嗎?
“……尺度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夜司寰終於例舉完,“啪”地一聲把劇本拍回桌面,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一點,“你拍這些能有多少錢?”
“什麼?”問題太跳躍,她沒有反應過來。
夜司寰繼續:“你不用去拍這個。任選一個鏡頭,對我做一次,我給你雙份錢。”
喬非晚這回反應過來了:“羞辱我?”
他不差錢,不要醫藥費。她打他一次,他就要羞辱她一次,作為賠償?
於是輪到她冷笑了:“夜總,您這樣就沒意思了。”
說話的同時,她卸去了所有恭維和畏縮的偽裝,徑直繞過桌子到他面前,挑釁似地往桌面上一坐,居高臨下地在他面前晃著一條腿。
“我是打你了,但我為什麼打你,你不會忘了吧?”惡霸是什麼樣的,她現在就往什麼樣轉,“你在包間內對我做的事,夠得上一個‘上司騷擾女員工’的頭條了吧?”
她幫他理了理,“你說這事要是撕破臉鬨大,孟月大不了沒工作,你呢?我呢現在有點失憶了,想不起來那天的事了,你要是一直逼我,指不定我就突然想起來,去報警了呢?”
話說到這裡,她覺得厲害關係都闡述清楚了,重新露出微笑來:“夜總,你是生意人,知道該怎麼選。”
對面的夜司寰沒動。
他不知道是被她氣到了,還是被她震懾到了,就這麼冷冷地瞪著她,沒有說話。
喬非晚已經儼然是勝利者的姿態了。
“那麼要不我們就這樣?”她傾身向前,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花你留著看,水果你也留著吃,我就……啊!”
她驚撥出聲,原本的“宣言”戛然而止。
手收回到一半,突然被他扣住手腕,接著他用力一拉,直接將她從桌面上拽了下來。
喬非晚措手不及。
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撲在對方身上,而坐著的人也在同時起身,把她抵在了桌子上。
扣著她的後腦,他直接吻了下來。
狂烈、狠戾。
這幾乎算不上一個吻,是被他鉗製住下巴,強行被他撬開唇齒,經受他的一番掃蕩。
而且她根本掙紮不開。
每一個掙紮,都能被他死死止住,想要踢他揍他,更是天方夜譚。她就像是魚肉一樣,身後就是她的砧板,身前就是她的“廚師”。
她急得眼睛發酸,差點就要咬他。
而他在前一瞬收手,放開了她。
“還失憶嗎?”他的呼吸有些急,但不妨礙他的臉色和語氣都是冷的。他推開她,催促似的一句,“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