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催促了一聲,語氣不算好,也不算壞。
喬非晚用鼻子嗅了嗅:好香!蒸糕的味道!
她是真餓了。
於是走過去,抓一塊。
軟軟糯糯,整個胃都跟著暖暖的。
她想:喊她吃飯,算不算夜司寰示好求和的方式?
這和好嘛,也不是不行——
他把“正事”放在她的安危之前,因為“正事”衝她生氣,這個她能理解。
畢竟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她在他心裡沒分量,也正常。
但把她和白月光比較,確實怪膈應人的……
就這麼和好,又似乎很沒骨氣。
喬非晚就這麼一邊吃,一邊想,心裡左右搖擺不定。最後她決定:隻要夜司寰不找茬,她就也不找茬!各自給台階下!
但沒想到,用餐不到兩分鐘,夜司寰那邊就開始了——
“你為什麼站著吃?有位子你不坐?”
行,她坐下,她還沒吃飽。
“你非要坐那麼遠?這邊給你下毒了?”
坐他旁邊多累,她就喜歡坐在沙發扶手邊,在扶手上靠靠。
“現在知道疼了?”看到她歪歪扭扭,夜司寰多少也猜出來了,“傷沒好你還跳嗎?”
喬非晚一句沒回:“……”
别和好了,各吃各的吧!
而夜司寰就像故意找茬似的,又把她批了個遍。
直到他把怒意都宣泄完了,才反應過來:“乾嘛不說話?”
喬非晚正在咬蒸糕,用力嚼了幾下,把嘴巴裡的都嚥下去了,才說話。
“你不是喜歡不頂嘴的?”
她要是說話,就該火力輸出了。
於是不陰不陽,回了這句。
“那我還喜歡乖乖待在家裡的,你在家嗎?”
喬非晚抬頭,懟回去:“我也可以馬上在。”
她可以馬上回去的!
誰不想回去躺躺?
那個“我在哪裡,你在哪裡”,多遭罪!
夜司寰啞然:“……”
正反都說不過,又不能明著讓她改,他也很無奈。
沉吟了半晌,夜司寰主動換了話題:“關於昨晚的事,你别再插手。”一旦真的牽扯進去,她應付不來的。
喬非晚沒聽懂:“昨晚的事?昨晚的事不是了結了?”
都送警局了,還能怎麼樣?
最後要怎麼判,那也不關她的事啊!
“……嗯。”就當了結了也好。
夜司寰沒有繼續解釋,就這麼應下來,繼續吃東西。
他吃得不多,很快就放下了餐具。
端著一杯水,他在旁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吃完了沒有?”
“唔……好了!”喬非晚隻當是催促的逐客令,狼吞虎嚥了幾口,手上最後還拿上一塊,然後起身。
“去哪兒?”夜司寰同樣起身,走的是休息間的方向。
見喬非晚和自己走的不是同一個方向,他蹙了蹙眉。
“還要乾嘛?”喬非晚把吃的往嘴裡一叼,無奈地揮手,“行行行,放著我收,我來收!”
夜司寰卻不是這個意思:“你從昨天到現在擦過藥沒有?”
他從角落裡拿出一個醫藥箱,那同樣是傭人剛剛送來的。
打開,裡面是眼熟的瓶瓶罐罐。
喬非晚是用過這些藥的。
當夜司寰把它們拿起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想走過去接,一聲“謝謝”都到了喉間。
但她聽到的是——
“進裡面來,我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