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了?
害她淺不淺?
喬非晚說完,身子猛地直起來。
易一航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縮了縮,以為她是要打他。
但喬非晚沒有。
她直起身,隻是為了拿回被甩在盆裡的毛巾,然後繼續擦易一航身上的血跡——臉上的擦完了,她就擦他手上的,然後是胳膊上的……
兩人一直沉默著。
直到喬非晚擦到易一航的腿,後者才開口:“你是個好人。”
很認真,很誠懇。
喬非晚的動作頓了頓,沒搭理,繼續“毀滅證據”。
易一航還在繼續說話,評價過後,便是給建議——
“夜司寰不是什麼好人。”他直接了當,“儘快分手,重新找一個吧。”
喬非晚瞪了他一眼。
她現在有點想打他了。
“你不用對我有敵意,我們現在又不是敵人。”易一航故作輕鬆,想聳聳肩,卻痛得吸氣,“我是看在你現在還對我好,跟你說的實話……”
“停!”喬非晚拒絕打感情牌。
這牌打得她噁心,她必須糾正一下——
“我不是對你好!給你擦臉,是不想你看起來太慘,像在這裡捱了打的弱者樣!”
“冷水擦不掉,才換的熱水!”
“等我擦完了,我就報警,把你送到警局去!”
“故意傷害、綁架,足夠你老老實實去裡面蹲著了!”
……
這才是易一航應該付出的代價。
夜司寰和秦兆再想報複,也不能搭上他們自己!
“咳!”易一航卻像是聽到了很好玩的事,“你要在夜司寰的手底下,把我送到警局裡去?”
“是。”喬非晚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易一航卻隻是笑,而且笑容越來越明顯,最後一通嗆咳,都咳出血來。
喬非晚蹙著眉,想把易一航剛咳出來的血也擦掉。
隻是毛巾擦過易一航的腳了,再擦回易一航的嘴,他選擇拒絕——易一航一邊笑,一邊往後縮,並連連搖頭。
喬非晚把毛巾甩回盆裡。
不伺候了!
當她愛當保姆呢?
反正這樣也可以了,乍一眼看過去,已經夠“整潔”,夠“煥然一新”的了。
喬非晚站起身,當場直接報警。
內容很簡單——把易一航的罪行講述一遍,然後說他躲藏到了山莊,報了個具體位置,拜托警方過來把人帶走。
掛斷電話,她就想回去找夜司寰。
這件事她自作主張、先斬後奏了,所以要和夜司寰解釋,並且她一定要說服夜司寰——
她那份她不追究了。
他那份,完全可以靠法律途徑解決。
消消氣,别乾沒法收場的事……
“喬非晚!”走到門口的時候,易一航卻突然出聲叫住她,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謝謝哦!”
“謝什麼?”喬非晚沒明白。
他是打算等她一走,直接咬舌自儘,然後等警方來,賴給他們?
除了這個,喬非晚想不出有什麼好謝的。
於是她不放心地折回去,再度拿起那個毛巾,不顧易一航的拒絕,把毛巾塞進他嘴裡,避免他咬舌頭。
這回,費了點時間。
等到她再去開門,外面也正好有人開門進來,正好把喬非晚堵了回去。
“正好,你們幫忙看著他。”喬非晚隻當是山莊的人,“我去找一下夜司寰和秦兆。”
但進來的幾個人卻是交換了個眼神,突然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