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砸了兩下,門終於開了。
“乾嘛乾嘛?我兒子有神經衰弱的,你吵到他發病我告你!”中年女人一身的棉毛衫棉毛褲,當真像是剛床上爬起來的。
喬非晚沒理會,一把將人搡開,大步走了進去。
她在濕漉漉的陽台找到了七寶。
它被關在一個臟兮兮的鐵籠子裡,身上的毛濕答答地沾在一起。鐵籠子很小,七寶沒辦法站起來對她搖尾巴,隻能一臉開心地看著她。
鐵籠子的旁邊,還放著幾個沒蓋子的空熱水瓶。
他們用熱水澆它?
他們竟然用熱水澆它?!
喬非晚屏著呼吸,默不作聲地蹲下來拆籠子——七寶是陪伴犬,它沒有攻擊性。它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欺負了。
每想一句,心裡就難受一分。
“她是誰啊!那是我拿回來的狗!不能帶走!”臥室裡的神經病卻在此時醒了,嚷嚷著要出來阻止,“我的我的!”
“乖寶,先睡覺,改天再拿回來好不好?”中年女人連忙衝進去哄,“媽媽給你買新的?”
但她勸不住,裡面的人精神失常,眼看著就要發病。
中年女人隻能又折返出來:“你這條狗多少錢?我買了!兩千夠不夠?便宜你了!趕緊從我家滾,私闖民宅驚到我兒子發病,有你受的……”
喬非晚一句也沒迴應。
她像是聽不見似的,隻是拆了籠子,把七寶放出來。摸了摸七寶的脖子,上面的毛禿了一塊,隻剩一層模擬皮。
喬非晚默默地拎起棍子起身,一把推開那箇中年女人,迎向臥室裡出來的男人。
慘叫在下一秒響起。
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絕望。
喬非晚一棍接著一棍,就沒手軟過。
秦兆驚呆了。
他看向旁邊的夜司寰,卻發現後者並不是詫異的模樣,反而是沉著臉,依舊是生氣的氣場——哦,明白了!這是還在為“不關你的事,站遠點”不爽!
“别打了!我兒子是病人,别打壞了!”那個女人已經在嚎了,但她拉不住喬非晚,也護不住兒子。
她把心一橫,操起旁邊的花盆,就朝喬非晚的後腦勺砸過去。
喬非晚隻聽到花盆落地的聲音。
回過頭,看到是夜司寰替她擋了一下。
花盆砸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衣服上都是花泥,而他沉著臉沒說話,也不知道被砸傷了沒有?
“你們毆打病人……”那個女人已經坐在地上撒潑了。
“你怎麼樣?”喬非晚這才停手問了一句,喘著氣,“有事沒有?”
夜司寰搖搖頭,拉了她一把:“出氣完了?後續讓秦兆處理。”
“對對對。”秦兆連忙跟上,“這砸得可不輕啊,得快回去看看。這事我來協調,放著我來處理。”
喬非晚終於不再戀戰,重重摔了棍子,隻留下一句狠話——
“有病就去治!他在正常人堆裡活一天,我就揍他一天!”
最後踹一腳,她拉上夜司寰,招呼上七寶,“走!”
先回她那裡,她幫他看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