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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分鐘後,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
空曠的地下停車區,夜司寰親自過來“接”人。
“人呢?”他穿著一件大衣,一身冷冽的黑。
為首的下屬負了傷,手臂上有清晰的撓痕,頭上也有新鮮的血痂:“夜少,喬小姐反抗得很厲害,隻能打暈了放後備箱。”
夜司寰在聽到“反抗”這個詞的時候,面色一沉。
聽到“後備箱”,面色愈沉。
但他終究沒說什麼,抬腳繞去了車後:“打開!”
下屬連忙跟過去開後備箱,但手碰到箱蓋,就感覺出不對勁了——後備箱不是鎖著的!箱蓋鬆垮垮的,隻是虛蓋在上面!
掀開,裡面果然空無一人。
“我們明明……”下屬傻眼了,都不敢看旁邊的人。
夜司寰的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跑了?”
還不要命,跳車跑?
“我們立馬把人找回來!”下屬知道這是多嚴重的失誤,驚慌保證,“她跑不掉的!”
說完,嚴正以待的人群散了大半。
車倒是沒開走。
夜司寰上前兩步,發現倒也不是什麼都沒帶回來——喬非晚的手機和錢包,都遺落在了後備箱裡,卡在後備箱的邊緣。
小巧的錢包,四四方方,裡面有一截硬紙張探了出來。
很突兀。
和不聽話的某人一樣。
夜司寰厭屋及烏,看什麼都煩。
他打開錢包,想把那張紙撕了揉了,但看清楚那是什麼後,動作卻不由一怔——
那是一張機票。
今晚,回A市的機票。
夜司寰沒有動靜,整個人都陷入片刻的茫然裡。
茫然之後,他想起更重要的問題:“她是什麼時候打電話給我的?”
···
喬非晚一瘸一拐走在暗夜裡。
她全身都疼。
跳車的時候,她隻護住了頭,避免不了手腳的擦傷。
但現在不是治傷的時候,她甚至不敢停下來!
她太害怕了!
她回海城才幾個小時,沒有得罪任何人,抓她的隻能是當年的仇人!才幾個小時就能發現她,那是何等的勢力?
而且抓她的那幾個人,身手實在太好了,絕對不是普通的打手!
她拚儘了全力也打不過,隻能裝被打暈。
然後在被丟進後備箱的時候,用腳卡了一下門……
幸好一路都是黑燈瞎火,她順利逃脫了。
但她真的安全了嗎?
喬非晚壓根不知道怎麼辦——
逃?
她的手機和錢包都掉了,也不知道掉在了哪裡?沒有錢,沒有機票,她壓根回不了A市。
找人幫忙?
遠水難救近火,誰能立馬趕到海城來幫她?沒人!
喬非晚崩潰地翻遍了身上的口袋,隻找到兩樣東西:散碎的幾塊錢零錢,連個招待所也住不起;另外一樣,是景煜的那張名片。
她沒有辦法了。
走了好久,終於找到個打電話的地方——
“喂,景煜?我是喬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