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她是睡著了。
他有些好笑地起身,走向沙發那邊:“你對知識的渴求就這樣?怎麼上學?”半開玩笑地說完,夜司寰俯身捏了把臉,“去床上睡。”
人依舊沒動。
喬非晚隻是蹙了蹙眉,呼吸依舊綿長。
夜司寰沒辦法,隻能彎腰把人抱起來,想放到裡面的床上去。
但走了一半,他察覺出了不對勁——
她睡覺不該那麼死。
之前幫她蓋被子,動作稍微大點,她就是要醒的樣子。
現在沒道理被他抱起來了,還能睡得那麼香甜?
又不是喝醉。
夜司寰低頭嗅了嗅——沒有酒味,倒是一身奶茶香。
他突然想起了和孟月的對話。
當時在孟月說完之後,他是怎麼回答的?
他說:“下午我會叫她回來,你先下去。”他的本意,是要問過喬非晚本人的意思,看她想怎麼讀書深造。
……但結果卻是她昏睡在他這裡?
夜司寰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冷著臉把孟月叫了上來。
···
孟月來得很快。
不像是從樓下趕過來,而像是一直守在附近。
她拎著個塑料袋,一雙眼睛已經哭紅了。
“你給她吃了什麼?”夜司寰開門見山。
“兩、兩片安-眠藥,我掰碎放在了非晚的奶茶裡。”孟月哽嚥著回答,“她應該會睡兩個小時。夜總您……辦完事以後,記得履行承諾。”
夜司寰的目光一冷,眼底幾乎略過殺意。
“為什麼這麼對她?”但表面上,他還保持著平靜。心中越冷戾,問話越平靜,“她把你當朋友。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
利用朋友的信任,給朋友灌藥,再送到男人床上?
這次幸好是送到他這裡。
如果是别的男人,怎麼辦?
他的人,輪得到她去亂送?
孟月當場崩潰。
一半是愧疚的,一半是被夜司寰周身的戾色嚇的,手裡的塑料袋都掉了下來。
裡面是乾淨的毛巾、乾淨的衣服。
孟月邊哭邊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是唯一的辦法!您能不能别讓非晚知道?我會在她醒來之前,把她弄乾淨帶走……非晚以後還要做人的!”
“隻有這一次!我隻出賣她一次!”
……
夜司寰聽出內有隱情:“什麼唯一的方法?到底為什麼要送她讀書?”
“因為景煜……”孟月哭著全說了。
她不敢提喬非晚的家庭,不敢提追殺和仇人,怕夜司寰會嫌麻煩,徹底抽身不管。
她隻說景煜可以供喬非晚讀書,給喬非晚更好的未來。
那個未來太好了,喬非晚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她捨不得喬非晚去海城。
所以,她給喬非晚選了另一條路。
孟月喃喃地說著,沒有注意到,夜司寰的臉色徹底寒了下來。
“你說,景煜想讓她回海城?”夜司寰冷冷地問,隻關注了這一個重點——
景煜?
手伸得夠長。
敢跟他搶人了。
···
夜司寰把孟月送了出去。
沒追究、沒處置。
他隻有一個要求——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能讓喬非晚知道。
人就睡在他這裡,他知道怎麼處理。
他警告孟月:“别讓她沒有朋友。”她在這裡的牽連本就少,知道了真相,很可能會失去唯一的朋友。
到時候,她會走。
孟月聽懂了,含淚點頭離開。
···
喬非晚睡懵了。
醒來的時候,她是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夜司寰的衣服。
喬非晚困惑地坐起來——
她為什麼突然睡著了?
怎麼困得那麼奇怪?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她回憶著,幾乎捕捉到什麼,但在資訊清晰的前一瞬,她聽到夜司寰的聲音——
“沒關係,不用想理由。”他說,“我已經習慣你上班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