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進去的時候,他正在裡面穿衣服,正繫上最後一顆鈕釦。
而裡面洗手間的水池上,放著打開的醫藥箱,以及一堆被換下來的繃帶。
原來他在換藥。
“有事?”看到喬非晚的時候,夜司寰的動作明顯加快了一些,迅速整理好衣物,連帶著把洗手檯上的繃帶都扔進垃圾桶。
喬非晚的目光跟著進了垃圾桶:扔那麼快乾嘛?
上面有沒有血?
他的傷不會沒他說得那麼輕鬆吧?
“你來欣賞我的垃圾桶?”等不到她的回答,夜司寰走過來,拍了拍喬非晚的臉頰,“我這裡就沒别的東西好看?”
喬非晚被拍回了神。
她一抬頭,便能看到夜司寰站在近前,距離不過半米。
再往前一點,便都是屬於他的氣息。
喬非晚索性往前一步,嗅了嗅:沒血腥味,一直是好聞的香調。
她放心了一點,這才想起過來的正事:“我給你送這個,喝了能驅寒。”
抬手,她送上手裡的紅糖薑茶。
“這是什麼?”夜司寰疑惑,低頭就著喬非晚的手喝了一口,當即蹙了眉,“……太甜了。”
“紅……”紅糖薑茶當然是甜的!
哦對了,他不愛吃甜的。
喬非晚硬生生地收音,把“糖”這個字收回去,話鋒一轉:“薑茶!中午都淋了雨,不要著涼。”
“不用,用不著。”夜司寰拒絕這甜膩的味道,“這是女孩子喝的東西……我用不著……算了,你放著吧。”
越說越妥協,最後指了指旁邊的桌子。
“那不行!感冒這東西,說來就來!”喬非晚也堅持,“我剛才都打噴嚏了!你這身體可比我金貴多了,别逞強!”
“我很弱?”夜司寰不理解。
喬非晚則是有理有據:“你信我,我風裡來雨裡去的,很懂!這就好像站一夜夜戲……你能想象那感覺嗎?就是大冷天的,在外面站一夜的寒氣。”
她還想從各個維度,講解一下什麼叫寒氣入體,順便從中醫角度忽悠幾句,讓夜司寰把糖水喝了。
但夜司寰大概是被她刺激到了,眼神越來越“不服”。
終於他脫口而出:“别說是一夜,就是很多夜,我也在學校門口守過。”
此話一出,空氣一靜。
喬非晚下意識疑惑:“你乾嘛站你學校門口?”
夜司寰正懊惱著自己的失言,還沒想好補,也下意識地答了:“不是我的學校。”
這話一出,越發寂靜。
喬非晚突然就什麼都不想問了——
青蔥時代,一個男的守在不屬於自己的校門口,一整夜一整夜的,總不至於是為了打架吧?
從沒聽過約個架還這麼癡情的……
隻可能是為了愛情!
校園時代,最純粹的愛情,心底最美好的白月光。
“……行,隻要你身體夠好,别感冒就行。”喬非晚想明白了,别開目光,轉移話題,“那我放這裡,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算了。”
說話的同時,她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
然後故作輕鬆地轉身:“我先出去了。對了,我下午有事,早退回家,提前跟你說一聲。”
這樣就不用一起下班離開。
沒别的意思,就想避而不談。
夜司寰目送著喬非晚的背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