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這種腦迴路分歧的問題,必須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他都已經有經驗了。
“你給我分析分析,現在分手好看在哪裡?”一邊說,一邊把外套往旁邊的椅子上一脫,解開袖口開始挽袖子。
“你中午也看到了啊,有人想要我的命……”喬非晚喃喃,“這麼一箱的白磷,能出很大的事。不僅是我,我身邊的人也會陪葬。”
“所以?”這厲害關係,中午不是已經分析過了?
夜司寰不動聲色,示意喬非晚繼續往下說。
喬非晚急了:“所以跟我關係親近不是很危險?不然萬一有什麼致命危機、生死險境的時候……”
她的聲音頓了一下,“……如果你那個時候後悔了,要跟我分手……我不要面子的嗎?”
夜司寰鬆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
……竟然隻因為這個?
他先提醒:“真要是到了那種境地,分手來不及。”
不想他跟著涉險?
連句關心也表達得這麼彆扭?
喬非晚啞然:“我……”
夜司寰沒給她搬出更多理由的機會:“是不是劇本看多了?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不解決潛在危機,先搞分手?”
喬非晚張了張嘴巴:“……”
更加無話可說。
她以前也很討厭這種劇本,覺得矯揉造作,但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卻發現並不能做得更好。
很怕這種“攜手涉險”——
怕夜司寰不想熬;
更怕夜司寰熬不過去。
“知道那一箱白磷要多少錢嗎?”夜司寰已繼續往下問。
喬非晚茫然地搖頭。
她沒有買過,更沒有過相關研究,腦子裡沒有任何概念。
夜司寰比出一根手指,報出一個數字,又問:“知道我每天花在安保上有多少錢嗎?”
喬非晚繼續搖頭。
夜司寰又比出一根手指,報出一個數字。
……兩者相差了很多倍。
夜司寰有理有據:“你覺得我每天花這麼多錢派人跟著我,會擔心一個隻肯投入這麼點錢,策劃這種手法的人?”
太拙劣了!
那樣的人,不敢明目張膽靠近他的。
喬非晚滿臉詫異。
就在夜司寰以為她是愣了、信了、心安了的時候——
“跟著你?”喬非晚站起來,很迅速地溜了一圈。
包括往夜司寰身後看一看,衝到陽台看一看,以及打開門看一看。
然後喬非晚感歎:“沒人在啊!這是幾小時的工作製?夜司寰,你這錢是不是花得有點冤?”
夜司寰:“……”
太陽穴跳了跳,忍不住扶額。
很好,果然抓不住重點,是他熟悉的喬非晚。
可他就喜歡。
夜司寰叩了叩桌子,索性就順著話往下:“你以為是一百兩百的臨時工?天天跟著拎包的助理?”
能隨便杵在眼皮底下的,能叫真正的安保?
喬非晚被唬得信了。
很簡單的理由:貴總有貴的道理!
她也突然就放了一大半的心,至少她不會害了他。
夜司寰往椅背上一靠。
這回是不僅不用分,他都可以不用走了。
“這樣吧,”夜司寰拿定了主意,故意說,“我留在這裡,保護我的人,可以順便保護你。”
這話說得好順便,宛如之前安插在小區附近的人,都是熱心路人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