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頭也沒回,拿出手機一邊低頭操作,一邊緩步走回醫院。在經過台階的時候,他的腳步一停,敏銳地發現附近躲著人。
“誰?”
周冉連忙從花壇後出來,臉上滿滿的尷尬:“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聽到多少?”夜司寰問得平靜,臉上不見任何情緒波動。
這問題問得,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這……一點點。”周冉說得是實話:她是聽到一點點,然後再猜出大半,突然明白了,喬非晚和夜司寰是怎麼個情況。
但她又不知道如何表達。
周冉想了想,微笑著感歎:“我現在可終於明白,您和我交易是為什麼了。”
交易的內容:她可以升職,但是不能在任何時候提景煜!
原來是為了喬非晚。
要是當初,夜司寰直接把條件定成“不能在喬非晚面前提景煜”,她當時就能明白了!
現在也不算晚。
周冉是聰明人,當場表態:“景煜說了謊,不管我提不提,他都沒有機會了。夜總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就可以,我剛才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會亂說。”
夜司寰倒是無所謂周冉保密不保密,他聽完周冉說這麼多,突然好奇:“你是怎麼揭穿他的?”
他停下腳步,大有聽周冉細說的架勢。
···
半個小時後。
喬非晚坐在病床上,第N次,反過來安慰孟月:“我真的沒事!就是很蠢,認錯了人,有點遺憾罷了……”
除了遺憾,她還能乾什麼呢?
喬非晚不知道能做什麼,該怎麼解釋?甚至連怎麼概括自己的心情,她都不知道。
她不想孟月用這種同情又難過的眼神看自己。
好像每一個眼神,都在被迫她加深印象……
但孟月是一番好意,喬非晚不好趕孟月走,隻能加重頭疼。最後,從“心理性”頭疼,逐漸轉變成“生理性”頭疼……
喬非晚覺得,腦袋可能真磕出問題了!
夜司寰和周冉就是在這時候回來的。
喬非晚抬頭,先看到周冉:周冉學姐的眼神和孟月是一樣的!不,她比孟月還多了一絲愧疚,多了一臉欲言又止。
……真是頭更疼了!
喬非晚再看向夜司寰:他一切如常,臉上半點異樣都沒有,看過來的目光是純催促的。
“還不走?”夜司寰說,“飛機快起飛了,你是一起,還是留在這裡過夜?”
“帶上我帶上我!”喬非晚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夜司寰——
他看過來的目光,讓她一點壓力都沒有。
一無所知可真好啊!
就像剛才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和夜司寰一通逼逼。夜司寰不知道她的事,她也跟著忘記了來海城發生的事,忘記了心底的遺憾和難過……
她現在看夜司寰,就是在看一個能喘口氣的避風港。
可千萬不能讓避風港先回去了!
喬非晚把腦袋探出去,沒在病床一邊找到鞋子,心裡一急,便直接抓住了夜司寰的胳膊。
“等我一下啊,我找鞋子!”她非要把人抓住了,才把腦袋探到另一邊找鞋。
沒辦法,他的目光實在太催促了,喬非晚生怕他跑了。
找了另一邊,還是沒有鞋。
“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