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睏倦地眯著眼睛,朝著聲源方向看了一眼。接著,她整個人都幻滅了——夜司寰,在和孟月互留電話!
瞧夜司寰這低著頭,認真又專注的樣子,似生怕孟月沒記下他電話;
再瞧孟月這唯唯諾諾、瑟瑟發抖的模樣,似被夜司寰所迫,毫無招架的能力……
禽、獸啊!
怎麼能對她的朋友下手?
“孟月,别理!”喬非晚火急火燎地喊出來,接著直接指向夜司寰,“夜司寰,你怎麼又這樣!”
嗯,為什麼要說“又”?
不管了,先拍案而起,一掌怒拍向桌面。
但她起來得太快,這麼猛烈的一翻,後腦勺的鈍痛又被她帶回去,整個人重新貼上床面。
喬非晚就好像靈魂跌進軀殼,記憶回籠,一下子清醒了——
她想起來自己的後腦勺為什麼疼,因為打完架,不小心磕到了馬路牙子;
至於為什麼打架,是因為心情不好,誤入了賊窩隻想硬碰硬;
而關於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她回到海城,知道當年的真相……
喬非晚瞬間接受了時間地點,前因後果。
然後她納悶地想:道理她都懂,就是夜司寰為什麼出現在海城?怎麼她睡一覺,他就快進到問孟月要電話了?
“你沒事吧?”孟月已迅速撲過來,滿臉失而複得的驚喜,“非晚你差點嚇死我!頭還疼嗎?難受嗎?關於景煜的事……”
孟月的語速相當快,又是關切,又是安慰,最後還想來點同仇敵愾的保證。
不過想到夜司寰還在,有些話並不方便說出來。
孟月想把夜司寰給支走。
但沒想到,結果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夜司寰就先說話了:“孟月,你先出去一趟,我和她有點正事要談。”
“是……”什麼?
孟月想問,但對上夜司寰的目光,那屬於上司的壓迫力,讓她沒辦法違背。
她隻能撤了出去。
“那我先去給非晚聯絡車子。”
···
孟月一走,病房裡迅速安靜下來。
喬非晚掙紮著坐起來。
和她有什麼正事談?
她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可能:夜司寰是來找她對線的!
因為上次見面,他們不太愉快,有一種不爽,叫做心知肚明。
他們太需要一場爆發性地大吵了!
夜司寰很可能是越憋越不爽,過來和她吵一架!也就從A市到海城而已,有錢人的生活,可以為所欲為……
而第二個可能:警告她閉嘴,他要對其他人下手了,讓她管好自己的嘴巴。
……
不管哪種可能,她先給他一張冷臉,不過分吧?
反正喬非晚是給了。
她看到病房門關上後,夜司寰大步向自己走來,一邊走,還一邊有解開袖口擼袖子的動作,在她看來殺氣十足……
沒關係,她也有準備。
她右手揪住了被面,左手摸到了呼叫鈴……打不過她還不能出陰招?出陰招不行她還不能喊救命?
反正,條條後路都鋪好。
但夜司寰到面前後,喬非晚隻覺得眼前的光線一暗。竟是夜司寰捧住她的臉,直接吻下來。
他沒有吻得太久。
喬非晚也是措手不及,在夜司寰吻完之後,才恍惚抬頭。
她聽到夜司寰的聲音——
“喬非晚,好久不見。”
有種說不出的複雜,聽起來,聲音都帶著明顯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