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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嘛快嘛！”薛欣抱住他的胳膊哀求：“麻利！找桓舅！先找他！”
薛之瀾眯著老花眼，按通了小兒子的號碼。
兩三秒鐘後，手機另一頭傳來接通的聲音。
一下，兩下，三下……
“快接啊！”薛欣急得直跺腳，喊：“桓舅快接啊！”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氣急敗壞祈禱，薛桓終於接聽了。
薛欣立刻按了“揚聲”，劈頭就問：“桓舅，你在哪兒？我媽有沒有跟你聯絡？我是小欣啊！我三哥是不是有什麼事？有事？沒事吧？你知道不？”
薛桓被她劈裡啪啦一陣問話給問懵了，道：“小欣啊……怎麼了？這不是我爸的手機號碼嗎？”
“我在我在！”薛之瀾不住點頭：“我的號碼！問你話呢！快答！”
薛桓又是一陣懵，反問：“答什麼？爸您問我什麼？”
“我三哥！”薛欣激動插話：“他在哪兒？他——他是不是受傷了？住院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嗚嗚嗚！”
薛桓被她問得莫名其妙，答：“阿崇？他不跟你們在度假嗎？什麼時候住院的？我怎麼不知道？不過，我最近沒怎麼回家，都在研究所這邊。”
薛欣愣了一秒鐘，神色冷靜許多。
她剛要開口——薛桓說等等，他有電話打進來。
“喲！是然然！爸，這邊先掛了，我先聽聽然然找我做什麼。我晚些下班再找您聊天，再見！”
薛之瀾“啊？”了一聲，來不及迴應什麼，小兒子便掛斷了。
一旁的薛欣再次愣在原地，臉色白了又白。
“大哥……找桓舅了……他不接我的電話，即便拿著手機也不回我，而是找桓舅……”
“寶啊！”薛之瀾的手忍不住顫抖：“你别多想了，指不定就是問問話。”
薛欣跌跌撞撞坐下，淚水嘩啦啦往下淌。
這時，程天源步伐極快奔出來，喊：“小欣！快！麻利給我訂票！那個——那個係統怎麼打開來著？是什麼軟件？我——我又給忘了！”
薛欣茫然抬頭，愣愣看著匆匆奔來的老父親。
程天源一邊戳著手機螢幕，一邊顫聲磕磕巴巴。
“剛剛找你媽媽問……她哭得不行，說老三腦袋中了子彈……現在情況……很危急。”
“啪嗒！”薛欣手中的手機掉在地上，隨即嗚嗚嗚傷心哭起來。
薛之瀾也是嚇了一大跳，捏著手機無措站在原地。
程天源踉踉蹌蹌奔近些，抓了抓女兒的手。
“快……别哭别哭。孩子，别哭了。老三沒事——他會沒事的。你媽在那邊，你大哥二哥也都在！對了，還有阿清和新之他們……都在都在。人那麼多，那麼齊，怎麼可能會讓他出事。我……我得回去一趟看看他。對對對！我得飛回去才行……訂機票！對對對……麻利訂機票！小欣，快啊！”
薛欣一邊抽泣，一邊接過老父親的手機，點開ＡＰＰ開始下載。
程天源緊張搓手，不住吞嚥口水。
薛欣輕輕搖頭：“爸，沒有機票……民用航空局前天宣佈熔斷航班，暫時不清楚什麼時候恢複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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