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雲一個人在杜茁的臥房裡,坐定,看著軟榻的方向。
很快,杜嘉就帶著人回來了。
一進屋們,杜嘉一愣。
他一抬眼就看見楚昭雲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子旁
一隻胳膊搭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握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眼神似乎在審視著什麼。
他和楚昭雲接觸以來,便知道她是個有本事的,但也認為她是個隨和性子。
眼下見楚昭雲一臉嚴肅的模樣,他有一瞬沒反應過來。
“楚、楚仵作,是他,頭一個發現三弟死了。”
小廝得了令,立馬說道:“是我,往常喬山把人送走了,茁哥兒要換衣裳,昨日我等了很久茁哥兒都沒叫我,我就敲了敲門,見沒反應就推開門,茁哥兒他已經……”
杜嘉板著一張臉,看來三弟那點事兒,這院子裡是人儘皆知!
“那時候他已經死了?”楚昭雲問道。
小廝點了點頭。
楚昭雲又問:“那時候喬山和芸娘走了多久?杜茁是躺在外間軟榻上還是裡間床榻上?”
小廝沒有立即回答,皺著眉想了一會兒。
說:“是在軟榻上躺著的,後來主君和大娘子來了才叫人把茁哥兒抬到了裡間。但是時辰間隙我記不清了,約莫著是喬山走了之後兩三盞茶的時辰?”
楚昭雲點了點頭。
看來她之前隱隱猜測的軟榻對著的窗戶,可能就是遺漏的線索。
眼下軟榻已被整理得十分整潔,不似昨日那般淩亂。
楚昭雲想也沒想,直接起身躺了下去。
杜嘉又是一愣,讓他躺的話他心裡是不願的。
倒不是嫌晦氣,主要是昨日三弟和芸娘在這張軟榻上……他實在躺不下去。
而楚昭雲,沒想這麼
多。
她躺下後,睜著眼,看著窗戶的方向。
片刻後,起身又問:“昨日發現杜茁死之前,院子裡可進來過其他人?”
小廝搖了搖頭。
杜嘉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跑:“我去找三弟院子裡的守門小廝。”
心裡急,辦起事來也快。
杜嘉很快就把人薅到了楚昭雲面前,問他:“昨日杜茁出事前,可有人來過萌茁院?”
小廝縮著脖子搖了搖頭,眼神裡分明在說:我知道但我不能說。
杜嘉氣得咬牙,“趕緊說實話!否則,否則就發賣了你!”
楚昭雲心想,發賣下人可能是杜嘉能想到的最狠的威脅人的法子了。
她看小廝的表情,見他是個藏不住事的,想必他隱瞞的也不會是關鍵線索。
說道:“杜茁和芸孃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小廝立馬臉變得通紅,點了點頭說:“昨日就芸娘和喬山進出了院子,沒有旁人了。”
杜嘉不信他,厲聲問道:“當真?”
“當真!小侯爺,我真的沒有撒謊!昨日一整天都是我當值,吃飯也是在院門後吃的餅子,真沒有旁人來了!”
杜嘉擺了擺手,讓兩個小廝都出去了。
他看向楚昭雲,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楚昭雲明白他的意思,說道:“完全沒有辦法判斷小廝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他們被凶手收買了?”
“那該怎麼辦啊!難道要嚴刑逼供?”
楚昭雲搖了搖頭,“這院子裡所有人,都問一遍,都
在院子裡做活,難道要把他們全收買了?”
雖然萌茁院裡下人不多,可也有十幾人,要想一一收買,恐怕有些難。
杜嘉覺得楚昭雲所說言之有理,兩人立馬行動起來,把這院子裡的下人挨個問了一遍。
可最終得到的答案和守門小廝說的一樣,除了芸娘,沒有其他人出現在院子裡了。
杜嘉感到挫敗,他還下定決心要查明三弟的死因,沒想到這麼難!
“楚仵作……”
“小侯爺。”楚昭雲幾乎與杜嘉同時開口,指了指軟榻,說道:“請小侯爺躺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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