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剛才她想見辦法想要送出醫院的陸可兒麼。
五樓,二十多米高的距離,不算高,可對於凡胎肉/體的我們來說,摔下來,不死這一輩子也算是廢了。
看著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陸可兒,胡雅有些頭疼,她實在不知道,原本此時應該離開醫院的人,為什麼還在醫院,還爬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了。
可這些細枝末葉實在沒有時間讓她去細想,所有,她隻能抱著糖糖再次爬上了五樓的露天走廊。
走廊邊已經站了不少記者和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醫生和護士們看著搖搖欲墜的人,一個個都臉色鐵青的試圖把這個要跳樓的人勸回來。
記者們則是架好了攝像頭,準備拍下這最是驚心動魄又血腥的一幕。
胡雅擠進了人群,看著整個身子已經出了圍欄,雙腳站在走廊邊邊上的陸可兒,她敢肯定,隻要陸可兒現在一鬆手,她就能馬上做自由落體運動了。
“陸可兒,你在乾什麼?”胡雅開口,她剛才引開記者,已經跑得精疲力儘了,此時聲音都有些嘶啞。
當然,或許也是因為陸可兒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聽到她的聲音,陸可兒朝著她看了過來,她的臉已經在秋風中被吹得通紅,甚至有些鐵青了。
“你來做什麼!”陸可兒看著她,難得說出一句話。
胡雅看著她這樣,忍不住心中暴怒,“你說我來做什麼?看你踢樓自尋死路,還是看你從這裡摔下去腦漿崩裂或是四肢全斷面目全非的慘象?陸可兒,你也就這點出息,遇到事情不是一聲不吭就是尋死,你還真是給人丟臉,我若是你,即便要死,也得要讓那些傷害我的,欺辱我的,看我笑話的,得到報應,我才不會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陸可兒被她罵得雙眼通紅,聲音哽咽,“是啊,我也想讓那些傷害我的人得到報應,可是我能做什麼啊?他們被警察帶走了,我能對他們做什麼?倒是我,明明從頭到尾受傷的都是我,那些人無知的人卻反過來罵我,說我不自愛,說我作死,是的,這一切都是報應,是當年我傷害唐黎的報應,是我活該的。”
胡雅聽著她這話,氣得直翻白眼,她真是頭一次見這麼蠢的人,抽了口氣看著她道,“確實,是報應,是你活該。”
一旁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醫生護士以及看熱鬨的記者都被她這話弄得瞪大了眼睛,見過勸人的,沒見過這麼勸人的,這那裡是勸人,這分明就是在這刺激準備殺人啊。
陸可兒被她的話懟得眼淚直掉,聲音哽咽道,“嗯,是我活該,我該死,我不該活著。”
“然後呢?”胡雅冷笑,“死了呢?被你傷害的人就會原涼你了?那些傷害你的人就會得到報應了?那些在網絡上隔著螢幕詆譭你的人就能心生愧疚?覺得他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