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情,一旦在心裡做了決定,就再也無法更改。
沈怡恒帶著明代住進了城中最大最豪華的客棧,要了一間最上等的房間。
沈怡恒點了一桌子明代喜歡吃的菜,待明代吃飽喝足,沈怡恒甚至親自抱起明代給他沐浴。
雖然兩人在一起早就坦誠相見過無數次,但沈怡恒像今晚這麼主動溫柔還是第一次,明代著實有些受寵若驚。
他甚至還在心裡暗暗想著,沈怡恒這廝該不會暗暗轉性了吧?
要不是係統提醒他,沈怡恒現在對他的好感度隻有70%,明代都要以為沈怡恒愛上他了。
沐浴完,沈怡恒便將光著身子的明代抱到了客棧裡唯一的一張大床上。
明代在心裡哦豁了一聲,這男人果然蟲子上腦,接下來的事情明代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
果然沈怡恒將他橫放在大床上,接著便俯下了身,從他的額頭開始親吻。
很輕柔親密的吻,與以往激烈殘暴,到處肆虐的吻不同,這一次的沈怡恒格外溫柔。
輕吻如綿綿細雨幾乎吻遍了明代全身每一個角落。
接下來便是乾柴烈火,兩具同樣修長赤果的身體糾纏在一起。
天快矇矇亮的時候,這場異常激烈的糾纏碰撞才漸漸停歇。
明代已經沒了力氣,靠在沈怡恒懷裡昏昏欲睡。
沈怡恒點了明代的睡穴,明代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沒多大一會兒,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客棧裡,正是醫仙。
“他就是那隻小狐狸,你仔細看看,他真的生有七竅玲瓏心?”
醫仙摸著自己花白的鬍子,認真的打量明代。
像啊,像極了,眼前的小少年跟當年的雲延簡直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一個是少年形態,一個是成年形態。
“你最好不要弄錯,不然仔細你的皮。”
“是是是,小老頭一定細細查探好了,絕不敢造次。”
大約過了一炷香,醫仙來後退了一步,遠離明代。
“回稟仙尊,小老頭已經確認,眼前這少年確實跟當年的雲延仙尊一樣,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沒有想象中的驚喜,也沒有想象中好友有救了的驚喜,沈怡恒重重的抿了一下慘白的嘴唇,心裡難得沉重起來。
“你確定?”
“確定,小老頭願意用自己的人頭擔保。”
沈怡恒沉默,一雙眼睛沉靜的望著一無所知在床上酣睡的明代。
“好了,我知道了。”
“小老頭有一個問題想問,不知可否”
沈怡恒淡漠的瞥了醫仙一眼,薄唇輕啟,“他不是雲延,更不是雲延的轉世,是我用了秘法將他強行變成了雲延的樣子,你是醫仙,你應該最清楚,雲延形神聚散,再也沒有複生或者轉世的可能。”
“是是是,是小老頭多事了,這就告辭。”
說著便騰雲駕霧自房間裡消失了。
待房間裡隻剩下了沈怡恒與明代的時候,沈怡恒才像是散架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明代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青霞境,自己的房間裡,那張大床上。
他上半身赤果,雙手被固定在身體兩側,他渾身上下隻有眼睛能動,其他地方竟然動不了。
明代心裡頓時就慌了。
他想到了最後的晚餐。
昨天沈怡恒對他那麼好,那麼縱容他,好感度又沒達到愛的程度,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典型的先給他點甜頭嚐嚐,然後拉他去火葬場。
“主人?”
明代慌張的喊了一聲,本以為不會有人迴應,身旁卻響起沈怡恒淡漠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
“别怕,我在。”
明代眼睛一轉,發現沈怡恒就坐在窗邊的凳子上,一雙眼睛正牢牢盯在他身上。
沈怡恒的目光複雜極了,猶帶著一絲不忍,但卻很堅定。
“主人?我為什麼動不了了?你幫我解開好不好?”
明代顫著小奶音,可憐兮兮的哀求。
沈怡恒愛憐的摸了摸明代的腦袋。
“代代,别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讓你活下來。”
明代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果然還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了,這一次進來的是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明代還都有印象。
一個是花白鬍子的老頭,好像是什麼醫仙,還有一個之前來過青霞境,跟沈怡恒關係不錯,還嚷嚷著想讓沈怡恒把自己送給他,叫什麼趙錦勳的。
走在前面的醫仙一臉凝重,走在後面的趙錦勳臉色蒼白,一副行將就木,風一吹就倒的虛弱樣子。
見到趙錦勳,沈怡恒急忙從明代眼前離開,走到趙錦勳跟前,將人攙扶著。
沈怡恒面帶擔憂,“錦勳,你還好吧?”
趙錦勳虛弱的笑了笑,腦袋靠在了沈怡恒肩膀上。
“我沒事,我覺得我還能堅持”
趙錦勳似乎有些不忍的看了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明代。
“你真決定將他還是算了吧,你忍心我還不忍心呢,畢竟是一條人命,好歹我也活了這麼多年,算起來也值了唯一的遺憾是不能看你脫離苦海,從當年那件事裡走出來”
“我心意已決,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死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會保住他的一條命,欠他的是我,與你無關。”
趙錦勳看著沈怡恒面色悲傷,欲言又止,最終這所有的不忍都化成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醫仙,你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醫仙看著躺在床上,一臉哀傷眼巴巴瞅著他們三人的精緻少年,眼裡劃過一抹不忍,最終他也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造孽喲。
可說到底,躺在床上的就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小狐狸,趙錦勳可是仙君,兩相一對比,一隻小狐狸的命似乎也算不上什麼了。
更何況自從千年前身為狐王的雲延背叛仙族導致人間界生靈塗炭,連帶著狐族也無法在妖界立足,成為最下賤無恥卑劣,人人喊打喊殺的種族。
用一隻卑賤的狐狸換一個仙君的生命,再是劃算不過了。
“主人?”
明代始終不敢相信,他顫著嗓音,哀哀的呼喚自己的主人。
沈怡恒到底沒敢看明代,他隻是安排趙錦勳躺在了明代一側,兩個人並排躺在一起,中間稍微隔著一段距離。
臨昏迷前,趙錦勳側頭看了看明代,虛弱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