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顧長歌他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隨後,一位位古老存在仔細研讀上面的古老神文,忍不住大驚失色道,心中驚顫不已。
他們再次將金色法旨上的文字看了一遍,生怕遺漏掉任何字,最後直接震驚呆滯在了原地。
“到底是為什麼,顧長歌他在打著什麼樣的目的?”
他們覺得不可思議,很難以置信。
顧長歌他竟然真的打算邀約各族領袖前去,商論所謂的和平之約?
顧長歌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們能夠相信顧長歌嗎?
在金色法旨破空,映照天地間,宣佈此事的時候。
八荒十域內的無數勢力和修士,第一時間感到無比的震驚,緊接著就是不敢想象、匪夷所思。
在如今戰火侵襲的關鍵時候,顧長歌忽然降出法旨,要商論和平之約?
這不管怎麼看,都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之前很多人都在懷疑此事的真假,但是直到訊息得到證實的那一刻,他們卻是呆滯在原地,根本想不通。
但是這對於很多修士和生靈而言,卻像是黑夜裡見到的一線火光般,忽然見到了希望。
畢竟所站層次不同,所考慮的事情自然不同。
一些大族的高層,在考慮這件事的另外一層面,覺得顧長歌肯定不安好心。
這是一場光明正大的陽謀,同樣是一場鴻門宴。
他們若是赴約前去,沒準就會真的被一網打儘,慘死其中。
顧長歌的話能夠相信嗎?
很多人對於顧長歌的印象,還停留在天鹿城外看起來清俊神雅,但是手段卻極為可怖的年輕人身上。
但是毫無疑問,偌大的上界之中。
很難找到能夠和顧長歌相提並論的年輕人,他所擁有的威勢和實力,也根本不是同輩存在所能觸及到的。
如今由顧長歌親自書寫法旨,邀約整個八荒十域,這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信號。
相比於各族的高層,其餘普通修士生靈,想法完全不同。
他們忽然間見到了希望,他們自然不想遭受上界的屠戮。
如果真的有和平之約的話,他們毫無疑問,絕對會第一時間同意的。
在經曆過大戰的恐怖之後,他們更是渴望這天地能安穩下來,各族繁衍生息,萬族林立繁榮。
若是顧長歌承若的事情是真的話,那他們自然極力讚成。
一時間,八荒十域各地,乃至諸多上界道統勢力,都因為顧長歌降下法旨一事而轟動。
“這場浩大盛宴,就設在天鹿城,你看如何‖?”
恢弘古樸的宮殿內。
顧長歌輕聲笑著,伸手拂過面前的瑩白俏臉。
天鹿玄女站在他面前,一身無暇白裙,青絲飄舞。
面容絕美而精緻,清冷縹緲。
“設在何處都是一樣的,這個取決於顧公子的想法。”
她目光有些複雜道,“顧公子是打算將所有人都一網打儘,還是真的打算立下和平之約?”
天鹿玄女知曉顧長歌要設下鴻門宴的時候,還是無比吃驚。
不得不說,這對於上界各族來說,擁有難以想象的吸引力,就如飛蛾撲火,哪怕知曉前方生機渺茫,也依舊會撲來。
雖說現在她並不打算多管上界的事情,但依舊感覺有些不忍。
若真是飛蛾撲火的話,那可真是先給所有人希望,再當著他們的面,將這個希望給碾壓碎。
可真是殘酷啊。
以她對顧長歌的瞭解,他可還真是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是想我將他們一網打儘,還是給他們這麼個和平之約?”聞言,顧長歌淡淡一笑,問道。
“我希望的話,公子就會按照我的想法行事嗎?”天鹿玄女眸子望著他道。
“並不會。”
顧長歌笑了笑,輕輕撩起她的臉頰旁的青絲,道,“不過你可以猜猜,若是猜中的話,沒準我有獎賞。”
天鹿玄女搖搖頭道,“顧公子的心思,我又如何能猜得透。”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搞得我倆很是生分一般。”
顧長歌淡淡一笑,目光望向宮殿外,在等候最恰當的時機。
“我也想和顧公子關係更進一步,可惜顧公子心中對於任何人都不信任……”
天鹿玄女聽到這話,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忍不住輕輕搖頭道。
她知道顧長歌這樣的人,心中幾乎不可能對他人敞開心扉,更逞論說是稍微對她信任一點。
哪怕是如今天鹿城破,八荒十域已然沒有絲毫威脅。
他也依舊如此。
“並不是我對任何人都不信任,隻不過是你還沒到那個程度罷了。”
顧長歌對於此話,隨意笑笑,不置可否。
他又不是所謂的聖人,或者柳下惠,若是沒有九玄相思體,放嘴邊的肉,他豈有不吃的道理。
不過這九玄相思體沒解決之前,顧長歌並不想多一種限製自己生死的桎梏。
在他眼中,棋子和工具人,其實都差距不大。
天鹿玄女雖說如今不大可能背叛他,但在顧長歌眼中,依舊和棋子沒多大區别。
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個絕情絕義之人,隻不過很多時候比一般人理智清醒罷了。
值得他信任,或者不值得他信任,並不在於他,而是在於他人。
天鹿玄女對他是臣服之念更多,若是他沒有如今的威勢或者實力,她又豈會輕易臣服?
雖說這樣的比喻並不是完全恰當,但事實就是如此。
月明空、江楚楚、顧仙兒她們自然另當别論,對於顧長歌而言,她們總歸是和其餘人不同的。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城內的人著手準備。”
天鹿玄女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後離開宮殿,吩咐下人準備這次鴻門宴。
如今的天鹿城,雖說已然歸於上界疆域,但她在城內,依舊擁有常人難以比擬的權勢。
當然這大部分緣故是來益於顧長歌的身份。
看著天鹿玄女離去後,顧長歌輕輕搖頭,笑了一下,神情依舊沒有多大波瀾。
他知道天鹿玄女的想法,不過對於她來講,能庇護住天鹿城,沒有在這場大戰之中被毀掉,化作灰燼,已屬慶幸之事。
她很聰明,並不會在此事之中多管什麼。
“時間也差不多了,那位大山主的行蹤,也該顯露在世間了。”
隨即,顧長歌喚來族人,讓他們傳令下去,隔空喊話那位大山主。
同時他想了下,身影離開宮殿,往著地牢之中而去。
在這場鴻門宴之中,為表誠意,顧長歌打算先將二山主以及洛盈放出來。
當然這個放出來,並不是指真正地將他們放走,而是將他們作為人質,以此來威脅大山主、蕭陽等人同意。
同時有這個籌碼在,也可以讓整個八荒十域知曉,這場陽謀,他們沒有拒絕的餘地。
距離天鹿城億萬裡距離之外。
巨闕城,乃是雲澤大域內極為輝煌古老的神城之一。
彩霧繚繞,霞光燦燦,有仙光氤氳,諸多神山仙嶽坐落,芝蘭飄香,靈藤繞牆。
而近日訊息傳出間,卻在此地引發了巨大的浪潮。
最為繁華的樓閣宮闕間,青光繚繞,籠罩天穹,以防被上界之人窺探到。
這裡如今正在舉辦一場小型的宴席。
來參與這場宴席的都是如今八荒十域各族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本來是打算商議如今這樣糟糕的形勢下,他們要怎麼生存下去的。
但因為顧長歌降下法旨一事,不得不改變了商議之事。
白霧繚繞,彩霞流淌,神曦陣陣,有仙音動人,宴席間妙曼身影來往,長袖曼舞,婀娜娉婷。
相比於外界的戰火侵襲,此地還頗為雅緻安寧,有舞女往來。
此刻,一位渾身皆被混沌霧氣所籠罩的高大身影,來自於雲澤大域的域主一族。
他端坐在宴席後面,輕輕搖著自己的酒杯,分析說道,“¨毫無疑問,這是顧長歌的一場陽謀,所謂的和平之約是假,無非是想要將我各族之人彙聚而去,再一網打儘而已。”
“所謂的招安和平,隻不過是籠絡普通生靈的手段罷了,他真正的目的,還是解決我等。”
“不得不說,此子不僅實力可怖,手段也是層出不窮,如今這法旨一出,恐怕整個八荒十域,沒有生靈脩士不心動了。”
“而今就連九大山的那位大山主也被其盯上,就是不知道訊息是真是假,那位大山主到底有沒有出世。”
他這話得到了此地的不少人的認同,皆面色有些凝重,有人心中也有另外的疑惑。
“倒真是好手段啊,偏偏我等除了選擇接受之外,别無任何選擇。”
“接受了可能會死,但若是不接受的話,那絕對會死。”
其餘大人物也是紛紛表示認同,神情並不好看,透著難看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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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陽謀,那就是他們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但仍是拒絕不了的東西。
顧長歌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就是陽謀,給所有人畫了一個大餅。
若是他們不想走向龍血戰神一族的覆滅之路的話,就隻能按照顧長歌所要求的做。
要知道現如今八荒十域所有人最渴求的就是和平活下去。
每天都能聽到有族群被上界鐵騎所覆滅的訊息,可謂是膽戰心驚。
在這個時候,顧長歌忽然提出這麼個邀約來,怎麼能不令人心動?
在這座樓閣的另一邊,角落之中還坐著幾人。
一名瞎眼白袍老者,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整個人像是融入到了這片天地之中,道法自然。
在他身邊的數人,正是蕭陽、古無敵等人。
“這場鴻門宴,看來是專門為了各族而設……”
“不過,這顧長歌竟然知曉我已經出世,隔空讓我喊我於我,不知他是打什麼算盤。”
“莫非他是想算計老夫?”
聽聞周圍人的談話,瞎眼白袍老者搖頭,話語雖然平淡,但也難掩些許困惑。
在他身旁的眾人表情也是顯得凝重。
尤其是蕭陽,本來大山主是帶他們前去尋找龍血戰神一族,再聯合其餘各族,一起想辦法去營救洛風的。
但是他們還沒找到龍血戰神一族的族地,就聽聞他們被顧長歌率領大軍覆滅的訊息。
這令他感覺驚悚、頭皮發麻。
顧長歌的每一次行動,似乎都預料到了他們要做什麼一樣,將他們的前路給完全堵死,不給他們絲毫的後路。
如果沒有大山主在身邊的話,他恐怕是會真的絕望的。
這麼一看,更像是他們所有人都被顧長歌所牽著鼻子走一般。
如今看來,隻能先想辦法,聯合各族的力量,再商論如何救出二山主、洛盈等人。
如若不然,這整個八荒十域,都將落入顧長歌的手掌之中,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來看,這次的鴻門宴,老夫是除了參與之外,别無選擇了。”
大山主雖然是個瞎子,但是很多事情都洞若觀火,細細思忖一陣,覺得此事可成縣。
雖說這是顧長歌邀約八荒十域所有人的陽謀,但對於他來講,也是一個機不可失的好機會,可以在如今這個時候,籠絡八荒十域的所有力量。
如此一來,他並不是沒有絲毫機會。.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