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皇子身上這麼明顯的異常,顧兄莫不是看不見?”
她也不知道性情一向冷漠無情的顧長歌,為何要這麼做。
難道是演戲?
可是他為何要對一個贏鈺演戲,到底有什麼企圖?
王子衿感覺自己越發猜不透顧長歌所想了,他太難以捉摸了。
“我隻是覺得此事存在蹊蹺罷了。當然,贏鈺姑娘性情的確耿直率真了些,我也不想見她因此事被無端牽連。”
顧長歌神情自若地道,擋在了王子衿面前。
他這話讓身後的贏鈺有些吃驚,然後想到什麼,臉色不禁有點紅。
反倒是贏霜神情變得有些陰沉,但也隻是轉瞬即逝,他很快恢複了平靜的模樣,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這段時間以來,養氣功夫,他倒是練的不錯。
“行吧,既然顧長歌少主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怎麼辦?到時候打估計是打不過你的。”
王子衿這個時候倒是灑脫,有點無奈的樣子。
顧長歌的忽然反水,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考慮到這個男人性格就是如此,她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畢竟現在的狀態,按照前世的話來說,就相當於她在追顧長歌,遷就他一下又如何?
而且她說的是實話,如果顧長歌執意要保護天皇山等人的話,以她現在的實力,很可能不是顧長歌的對手。
顧長歌遠非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有時候她都在懷疑,顧長歌的身份,會不會是某個隱藏大佬。
“多謝了。”
“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顧長歌的聲音,多了幾分笑意。
“咦……”
“免了免了,你和我客氣的樣子,真讓我不習慣。”
王子衿擺了擺手,有些嫌棄的樣子。
顧長歌這副語氣,讓她渾身不自在,不過想一想,他現在是不是有些感動?
如此想著,她身影一動,宛如青煙般消散不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附近眾人看著這一幕,神情各異,有些感慨和羨慕。
看來人祖殿傳人和長歌少主關係似乎挺好,也走得挺近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的交流方式。
人祖殿傳人高高在上,地位超然。
更别說王子衿身後還是長生王家。
平日裡一般人想見到她一面都很困難,也隻有在絕陰戰場這個地方,眾多年輕一輩彙聚,才能像這樣見到她了。
至於懷疑顧長歌在和王子衿演戲?
除了贏霜以外,就沒有人往這方面考慮過。
顧長歌想過這些,所以才沒有和王子衿提前提及,就是怕出現什麼破綻。
“多謝顧公子解圍。”
“多謝長歌少主解圍。”
見王子衿離開後,天皇山眾人也不由舒了口氣,放下心來,人祖殿傳人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贏霜沒有出現差錯。
他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那麼狼狽。
平時天皇山可是太古萬族宛如聖地般的所在,萬族崇敬,何人不拜?
隻能說他們太倒黴了,王子衿不管是身份亦或實力,都是最頂尖那一撮的,他們完全招架不住。
“沒事。”
“倒是今日一見,贏兄的狀態,似乎不對勁?”
顧長歌擺了擺手,神情帶著一絲打量般,看向正在恢複傷勢的贏霜。
贏霜被他的神情看的很不自在,但還是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
“見過顧兄。”
他朝顧長歌微微行禮道,“感謝顧兄今日仗義出手之恩,他日若有所需……”
“不必了。”
顧長歌笑嗬嗬地打斷了他,“贏兄如此狀態,我感覺是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贏霜神情一僵,沒想到他那麼直接,壓根不給面子。
感覺顧長歌對自己哥哥似乎不太感冒的樣子。
贏鈺趕緊開口,輕聲道,
“顧公子,大恩不言謝,你多次相助,以後若有需要,隻需知會一聲就可以了。”
“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天皇山必將全力以赴。”
她感覺顧長歌似乎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這才出手解圍的。
又是告知她絕陰戰場所在,又是出手解圍的。
若說顧長歌沒什麼企圖,她都不信。
“說起來此事是因我而起,如沒有我告知你此地入口,你們也不會遭遇到子衿聖女。”
見贏鈺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顧長歌再度開口道,解釋了下。
“主要是怕被你誤會,覺得我告知你們入口其實另有所圖,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被人誤會。”
聞言,贏鈺等人有些恍然了。
“原來如此。”
“顧公子多慮了,我們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他們趕緊開口說道。
贏霜則是心中越發陰沉。
竟然是顧長歌告知了絕陰戰場入口所在,他果然沒有安好心,現在又來裝好人了。
偏偏贏鈺還一副無比相信的樣子。
“贏兄是轉修了某部功法了嗎?如今的實力,在我看來和你有些不符。”
這時,顧長歌忽然看向贏霜,略有訝然地問道,“我看你不像是故意示弱的,還是說修行出現什麼岔子?”
“比如修煉時神魂出了什麼問題……”
“轉修功法?”
聽聞顧長歌這話,所有人都有些吃驚。
贏霜他可是天皇山傳人,所學神通傳承多到數不過來,這世間有什麼功法值得他轉修嗎?
不過下一刻,他們想到了最近的傳聞,神色猛變,禁忌魔功!
這四個字宛如一座看不見的恐怖大山,壓在了他們頭頂,差點讓他們呼吸不過來。
“顧兄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為何會轉修功法?”
贏霜也沒想到顧長歌如此直白,就差沒問他是不是修行了禁忌魔功,讓他神情有點難看。
但還是冷靜下來,如此反問道。
倒是神魂出現問題這句話,令他心頭劇跳,險些腿軟,這可是涉及到他的最大秘密。
顧長歌他果然知道,才會這麼一口道出。
“哦,那看來是我多慮了。”
顧長歌隨意笑著。
“哥哥他的確對我說過他修煉時神魂出了問題,喪失了部分記憶……”
而這時,隱隱感覺不對勁的贏鈺,不由喃喃道,眸子頓時間似有銀光浮現,一縷又一縷,鋒芒驚人。
“什麼?”
“還有此事?”
天皇山眾人都無比吃驚,還是第一次知道,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贏霜。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長歌神情頓時變得饒有興趣。
贏霜也自知此事瞞不了,索性也點點頭道,“我前段時間修行的時候,的確出了岔子,不小心斬掉了部分記憶……”
他神魂之中兵器還在。
所以贏霜很鎮定,並不怕被人懷疑他的真實身份,畢竟那可是他身份的象征和認可,乃是贏天皇所煉製的神物。
他這麼解釋,誰又能懷疑其真實身份來?
即便是知曉他把柄的顧長歌,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戳穿他的來曆........
聽完贏霜的話。
天皇山眾人的神情都變得陰晴不定起來,這件事情在之前,贏霜絲毫未曾提及。
現在忽然說出,所圖為何?
隻怕是迫不得已。
禁忌魔功!
幾乎是一瞬間,他們就想到了這四個字,心中掀起滔天駭浪。
在之前,他們還一直覺得贏霜是被人冤枉的。
但現如今這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和禁忌魔功,脫不開關係。
贏鈺都不禁感覺後背陣陣發涼。
贏霜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他這真的是打算把整個天皇山拖下水啊。
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
顧長歌面帶微笑,也起身告辭了,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長歌少主慢走!”
“今日大恩,難以言謝!”
天皇山眾人,紛紛開口,對於顧長歌那是無比感激,不僅幫他們出手解圍,現如今又點醒他們。
顧長歌笑了笑,看似善意地提及了下,“哦對了,贏兄還是注意一下,子衿聖女可是隨時能殺上門來的。”
“她可不像顧某一樣通情達理。”
說完。
他一步邁出,虛空模糊,已然離開此地。
似乎他來這裡,其實隻是為了當一個和事佬,順便再詢問贏霜一些事情。
當然,贏霜的確是多慮了。
顧長歌壓根沒有戳破他真實身份的打算,對顧長歌來說,不管是贏霜也好,餵馬小廝也罷,都是一樣的,都是替他背鍋的。
他的目的,僅僅隻是想讓贏霜把魔功傳承者嫌疑的再坐實億點點!
到那種宛如煤炭,永遠洗不乾淨的地步。
而贏霜卻一直在擔心顧長歌戳破他的身份。
至於是不是魔功傳承者什麼的,於他來講,都不如現如今的身份重要。
“叮,奪舍流氣運之子贏霜,遭受天皇山懷疑,氣運大幅度受損……”
腦海之中係統的提示聲音不斷。
顧長歌心中的笑意更濃。
“顧長歌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自知戳不破我的身份後,知難而退嗎?”
看見顧長歌身影消失後,贏霜不禁舒了口去,但是後背卻已經全被冷汗打濕。
此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明明沒有動手,但卻給人無與倫比的恐怖威壓。
他卻不知身邊的天皇山眾人,看他眼神已經變了,透著忌憚、懷疑、驚懼等神情。
連贏鈺都對他提防起來。
附近的其餘年輕存在,這時神情也是各異,目光閃爍。
剛才顧長歌和贏霜所說的話,他們自然是聽在耳中。
魔功傳承者!
如今看來,贏皇子贏霜是和這五個字脫不開關係了,就算他一直在極力隱藏,沒有展現任何禁忌魔功的波動。
這是洗不清了!
……
“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離開贏霜等人所在的區域後,顧長歌的身影自一片枯寂的山峰上出現,不由氣定神0.3閒地道。
“原來這是你的目的。”
王子衿的身影,在他身後顯化出來。
神情透著異色和吃驚。
她其實並沒有離開多遠,一直在暗中注視著顧長歌的舉動,想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所以她也看到了顧長歌從贏霜嘴裡套出不少話來。
而正是這些話語,就足已讓贏霜再也洗不清魔功傳承者嫌疑的身份。
這讓身為穿越者的她都感覺驚歎不已。
顧長歌的手段,遠比她所想的要驚人許多。
這個男人比魔功傳承者還要危險!
“接下來子衿聖女打算怎麼辦?”
這個時候,顧長歌倒是換了一副深思的神情。
“自然等贏皇子露出馬腳來,再一併解決。不過這件事情,恐怕得交給江楚楚來。”
王子衿想了想回答道,她剛才動手的原因,很大部分隻是出氣。
如果真正的要對付魔功傳承者,她感覺江楚楚才比較專業。
“不過江楚楚那傢夥獨自一人跑去絕陰之地去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
“要不我們去找一下她?其中似乎挺危險的。”
王子衿想了想下,有些擔心地問道,她也不知道顧長歌和江楚楚之間關係到底怎麼樣。
按道理兩人是見過兩面的。
不少人甚至覺得江楚楚和顧長歌關係很不錯,要不然她也不會多次在外界表示對顧長歌的讚歎和推崇。
但是她在江楚楚面前提及顧長歌的時候,江楚楚神情卻很是冰冷,比平時冷了不知道多少倍。
“哦,既然如此,那之後顧某就不插手了。”
聞言,顧長歌倒是搖搖頭,一副還有其餘事情要做的樣子。
他物色中了幾個天賦不錯的古代怪胎,知曉他們現在也在絕陰戰場之中,所以打算趁機突破到至聖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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