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所代理了悅享的案子?”
“沒錯,昨天下午剛剛確定的。這次涉及到高管索賄、合作方集體訴訟,還有惡意裁員等一係列問題。他們的法務部焦頭爛額、根本就應接不暇。就,分了一點小活到我這邊。屬於人家吃肉,我們喝湯。”
高進輕飄飄兩句話,卻點明瞭悅享集團如今的困境。
王宇奇跳樓事件帶來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起初,公司還以為可以通過公關方式,將事情慢慢壓製下去。誰知按下葫蘆浮起瓢,簍子越捅越大。
王宇奇的老婆聯合了一幫此前被裁員的員工,展開集體訴訟,而一些不怕撕破臉的合作方們,也紛紛開始催款。
再不做出合理的響應,悅享的商業聲譽隻怕是會被拉到穀底。還將蒙受巨大、但本身並不必要的損失。
想想都知道,這可不是一個輕易能夠處理好的局面。
“得了吧。能讓高大律師出面的案子,還能是清湯寡水嗎?說吧,你找我乾嘛?”
“誒....我想要...向警局報案。‘’
“啊?你要報案?報什麼案啊。”
高進的話讓顧新城猛地一愣。
這小子可是池塘裡的蓮藕——心眼兒賊多,他還以為,對方是想從自己嘴裡套什麼話呢?沒想到,人家竟然說要報案。
“新城,王宇奇墜樓,你們確定是自殺嗎?有沒有别的可能?”
電話裡,高進陡然又問到了中秋節時悅享大廈的墜樓案。
顧新城握著手機,挑眉搖頭。如果說的是這事兒的話?那高進他們可沒什麼翻盤的可能了:
“嗯。法證的同事在現場勘查過,墜樓地點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跡。在悅享大廈樓頂天台上,也隻發現了他一個人的指紋與鞋印。鞋印的朝向、下落的姿勢,也都科學還原過。確定是自殺無疑。怎麼?你有什麼發現嗎?”
“是這樣啊....早上我們所看到了他老婆的訴訟材料。裡面有一條說,她在整理王宇奇的銀行賬戶時發現,一年前以及半年前,一張儲蓄卡裡分别存入了兩筆,共一百多萬元的大額現金。這錢,來路不明。他老婆認為,這錢很可能是公司給王宇奇的某種封口費。”高進歎了一口氣,
“王宇奇跳樓,也很可能不僅僅是被裁員那麼簡單。也許要遭到了恐嚇。但我問過悅享這邊,這錢跟他們沒關係。那如果,能證明這兩筆錢是王宇奇從其他公司收受的贓款?對我們的官司,就很有利了。”
“竟然有這種事兒?那他老婆或者悅享集團,都可以報案,經偵科會協助雙方進行調查的。”顧新城下意識的說到。
沒想到,這起跳樓事件會有這樣的後續。
”嗯。我也就是多嘴一問。那個王宇奇自殺之前,不是寫了很多泄憤的話嗎?什麼過河拆橋、同歸於儘。但悅享這邊說,除了最近那次裁員談話外,平時也沒人欺負或者挑釁過他。所以我才想來確認一下,確實沒有他殺的嫌疑嗎?”
“現場的痕跡不會說謊,醫院的死亡證明也隻有高墜傷。這個案子並沒有報刑偵科處理。他是自己跳樓肯定沒錯。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隱情,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了。”
“行,那我們就那流程報案了。”
高進掛掉電話後,顧新城也陷入了疑惑中。
一百多萬的現金存款不算少,再加上其他的資產以及悅享集團承諾的裁員補償,王宇奇並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怎麼會突然一下子就陷入了心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