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對方又是要錢,司晏心裡的厭惡止不住地往外冒,一個字一個字說:“你、做、夢!”
知道他回來,沒找人把他弄死,已經是最大的仁慈,怎麼可能還會給他一分錢!
“不給?”席建仁笑道:“那我就找那個女人要好了,上次在酒吧,我看她對孫強都挺大方的,兩百萬說給就給。我隻是找她要十來萬,應該不難吧?”
司晏太陽穴突突地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隨便你。”
席建仁見司晏油鹽不進,也發了狠:“這可是你說的,如果那女人被嚇到,可别怪我沒提醒過你……”
司晏煩躁中夾雜著一絲慌亂,乾脆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往床頭櫃重重一扔,不願再花半點心思去想這件事。
可半晌之後,他還是靜不下心來,拔了個電話出去,“派兩個靠得住的,24小時盯著席建仁。”
“是,晏少。”
*
在醫院門口和司穆寒不歡而散後,江瞳去花市逛了小半天才回家。
沒看到司穆寒在家,她反而覺得輕鬆。
到了第二天早上,司穆寒都沒回家,也許又去了那個女人那裡。
江瞳吃過早餐,去了醫院。
司晏還沒有徹底洗脫嫌疑,她不會放過查清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
她敲開司晏的病房門時,發現裡面有箇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上穿著一件深灰色棉衣,散著一股濃重的油膩氣息。
病房的氣氛不太對勁,司晏和中年男人皆是臉色陰沉,劍拔弩張。
江瞳微微一愣。
司晏看到江瞳突然出現,頓時有些緊張,但迅速恢複了平靜。
不等江瞳說話,席建仁朝她露了一口黃牙,笑道:“小姑娘,你是阿晏的朋友麼,也來看他?”
這個男人皮膚粗糙發黑,滿臉皺紋笑起來像一條條蚯蚓,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江瞳不想以貌取人,但他給人的感覺太不舒服了,她禮貌地後退兩步,客氣地說:“是的,請問您是?”
席建仁笑著迴應:“我是阿晏的遠房親戚,他受傷住院,又沒有家人陪伴,怪可憐的,就專程來看看他。”
雖然席建仁笑得也很和善,但江瞳潛意識裡不願靠近這個人。
司晏不想嚇到她,點頭承認了席建仁的謊話:“是我父親那邊的親戚。”
江瞳不動聲色地皺眉,還是禮貌開口,“您好,我叫江瞳。”
她怎麼從沒聽司晏提起過,他還有這麼一個親戚?
席建仁和江瞳打過招呼後,笑著拉家常似的開口。
“我今天來城裡除了探望阿晏,還要買些很重要的東西,來的有些晚了,真是抱歉。”
司晏渾身神經繃得很緊,聲音很沉:“沒關係。”
“你不想知道我買了什麼嗎?”席建仁咧著嘴笑道,“我買了繩子,還有鋒利的刀,打算待會綁隻羊去宰了賣錢。”
司晏臉色徒然一沉,下意識朝江瞳看過去。
江瞳微微皺眉。
雖然對方說的都是些家常話,但她心裡總覺得心頭不適,怕席建仁接著就要說怎麼宰羊,乾脆站遠幾步。
席建仁馬上朝司晏靠過去,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
“阿晏,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想讓那個女人當羊,最好現在就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