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是剛剛幾倍力道的手指,將笑顏的頭髮都是抓下來了一把!
“原來你是清平郡主的姐姐。”婁乾勾唇而笑,眼中卻是堆滿了暴虐的冰冷。
笑顏渾身一顫,知道已偽裝不下去,索性用力朝著自己的舌頭咬了下去。
與其在鮮卑人的手裡活著,倒不如一死了之,也好過被他們利用拖二妹妹的後腿。
婁乾眼中閃現過一抹陰狠,隨後用力地掰開了笑顏的嘴巴,“花家的女兒倒都是聰明的,不過你既是已經想到了,若是不陪我做場戲的話,我又哪裡捨得讓你就這麼死了?”
語落的同時,但聞‘哢嚓!’一聲脆響。
笑顏的下巴竟是被生生掰到斷裂!
婁乾將已嘴巴無法閉合的笑顏扔在地上,吩咐一旁的隨行軍道,“看仔細了,若是跑了拿你們的人頭來見我。”
雲安郡主不死心地看著被押在地上的笑顏,“花家女子全都陰險狡詐,你留下她根本就是將危險帶在了身邊,要我說倒是不如直接將她賞賜給隨行軍當玩物,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婁乾循聲看向雲安郡主,卻隻道了一個字,“滾。”
雲安郡主面上發青,想要頂嘴又不敢,隻得滿心不甘地朝著營帳外走去。
被隨行軍死死按住雙肩跪在地上的笑顏,卻是在看著雲安郡主冷笑不止。
雲安郡主被笑顏看得渾身怒火,停下腳步就是甩了一巴掌,“賤人!你笑什麼?”
笑顏被打得側過了面頰,卻還在笑著,“我笑你甘願給鮮卑鼠輩當走狗,我笑你夾著尾巴在鮮卑鼠輩面前夾著尾巴卑躬屈膝,我更笑你這般丟儘西涼臉面的模樣,怕是要將自家老祖宗的棺材板氣到炸裂!”
下巴的斷裂,别說是大喊大叫根本無法做到,就是輕輕地發出聲音,每說一個字都會疼到讓笑顏腦袋如同炸裂,甚至是稍微說快了一些,她便是會因吞嚥困難,而導致唾液戧進肺部。
可饒是如此,她卻仍舊用儘所有力氣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哪怕是吐字不清,卻也字字如針戳心。
“你……”
雲安郡主怒不可遏,再次對著笑顏揚起了巴掌。
“啪啪啪……啪啪啪……”
營帳內,巴掌聲持續不斷。
可哪怕笑顏的整張臉都是腫脹不堪,卻還在放肆地笑著。
雲安郡主是真的氣極了,一把拉住笑顏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不用你現在這般譏笑我,等再過不久範清遙那個賤人就會死在這荒郊野外,她會被恨他入骨的所有人棄屍荒野!她就算是死也定會屍骨無存!”
笑顏因雲安郡主的話而瞳孔震顫著。
不過很快,她便是又笑了,哪怕絲絲鮮血順著唇角流淌而下,仍舊笑靨如花。
“就憑你這種貨色也敢跟我家的三妹相提並論?别做夢了!雲安我告訴你,别說是你,就是連同那些站在你身後的鮮卑鼠輩,也妄想動我三妹一分一毫!”她家的三妹妹穎悟絕倫,胸有城府,又豈是這些跳梁小醜可以媲美的。
雲安郡主氣得心口生疼,目疵欲裂,再是揚手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隻是這次還沒等她的巴掌落下,便聽婁乾的聲音冷冷響起,“送雲安郡主出去。”
幾名隨行軍不由分說地朝著雲安郡主伸出了手。
“你們别碰我!婁乾,我好歹也是雲安的郡主,你如此待我,當真不怕訊息傳回到西涼去麼?你别忘記了,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西涼得知我被你們鮮卑虐殺,你以為西涼真的會坐視不理?”雲安郡主掙紮甩開面前幾人的鉗製,回頭怒氣沖沖地瞪向婁乾。
一縷涼風吹入營帳,捲起雲安郡主的裙襬。
笑顏忽然聞到一股並不算陌生的氣息拂進鼻息。
這個味道是……
婁乾一步一穩地走了過來,一把捏住雲安郡主的下巴,“淮上戰敗,不過是我輕敵所致,若西涼當真有那個膽子發兵進攻我鮮卑,又怎麼會等到你死之後?”
雲安郡主被婁乾那毫無溫度的話,激得渾身一顫。
婁乾似很滿意雲安郡主的驚恐,五指再是收緊了幾分,一直等到聽見雲安郡主下巴傳來了‘咯咯’的響聲,才沉聲又道,“若想要活活著抵達鮮卑,就好好地坐在你的馬車上不要多管閒事!我可沒有多餘的馬車載你這種廢物前往鮮卑。”
語落,婁乾毫無憐惜地將雲安甩去了一旁。
笑顏聽著婁乾的話,目光閃爍,死死垂著腦袋,生怕被人看見自己眼中的光芒。
她絕對不會聞錯的,雲安郡主身上的味道隻有那個東西才能夠散發的出來,再是將婁乾剛剛的警告仔細品了品……
笑顏順勢瞪大了眼睛。
難道!!
婁乾目送著雲安郡主狼狽跑出營帳後,才幽幽地將目光落在了笑顏的身上。
再過不遠便就要抵達鮮卑地界,他本還猶豫要如何動手才能不將鮮卑捲入其中,結果上好的魚餌便是主動送入了懷中。
隻要有這麼一個鮮活的魚餌釣著,害怕範清遙不乖乖就範?
“去將藩王叫起來。”
“可是藩王已經醉酒……”
“無論用什麼方法,讓藩王速速來見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