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聽瀾還是有點挫敗的,今天又當眾失控,當著卓遠科技所有人的面鬨了這一出,這個項目,她是無法再參與了,好像一切事情都被自己搞砸了。
上天就像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在她灰暗的生活裡注入一點光,讓她看到希望,以為母親能很快出院,以為自己事業能上一個台階,然後很快,這束光就消失了,讓她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回到家時,天已經快黑了。
樓道的感應燈隨著她的走動而大亮,她便看到了她家門口的卓禹安,一看到他,幾乎是本能地,她往後退了兩步,是一種本能的害怕,怕他再抓著她的手任溫簡打。
卓禹安的心,瞬間疼得沒邊了。她眼裡的戒備與後退的動作,都深深地打在他的心上,很多事,他就是知道,無法挽回了。
“還疼不疼?”他看著她紅腫的臉,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隻是看她情緒失控,想讓她冷靜,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優雅有禮的溫簡會以那麼快的速度打上來。
舒聽瀾不說話,遠遠看著他,戒備地看著他,靠在過道的牆上,背後冰涼的牆讓她有依靠,有安全感。
“聽瀾...”卓禹安忍不住,大步朝她走過去,想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他心裡的疼已無處躲藏。
“你别過來...”舒聽瀾大喊,又往後退了一步。
樓道所有感應燈都亮了,強光之下,她的臉更加慘白,眼底除了戒備還有厭惡。她現在已經徹底不想跟眼前這個男人有任何聯絡,哪怕以失業為代價。
他的樣子與父親的樣子不停在她腦海裡重疊在一起。
她從小因為父親在溫簡那受的委屈已經足夠多了,把她一輩子的委屈都受儘了,不需要再來一個。
卓禹安就停在那裡。
“聽瀾,對不起....”他真的覺得對不起。
一直以來,他都沒能真正的瞭解她。
一直以來,他隻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想怎麼對她好,卻從未問過她想要什麼。甚至在她很明確跟他說溫簡與她隻能選擇一個時,他心裡想的也是小女孩的任性,鬨一鬨就過了。並未真正的當回事。
他總覺得自己為舒聽瀾放低了身份,甚至沒有自尊地討好她,給她自認為最好的東西,可是這都是他自己的自我感動罷了。
他一直是傲慢的,覺得我給了,你就要接受。
可這是舒聽瀾想要的嗎?從頭到尾,舒聽瀾都是被動地接受他自以為的好罷了。她唯一對他提過的要求隻有那一條,在她與溫簡之間,選擇一個。
而他覺得,她是鬨小女孩脾氣。
“這些藥放這,你别忘了用。”
他把藥掛在門把上,不想在樓道與她僵持,她看著很累,就像隨時要倒下。他不想再逼她接受他自以為的好。
舒聽瀾快速過去,開門,回家,關門,那一袋子的藥被扔在了地上。沒那麼嬌氣,不用藥也死不了人。
晚上,林之侽過來陪她,拿了同樣的藥給她塗。
她痛得齜牙咧嘴。
林之侽卻罵:“你說你是不是傻?你要打溫簡,你倒是提前跟我說啊,看我不滅了她。”
舒聽瀾看林之侽的臉上也有一道抓痕,不由自責:“破相了,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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