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聽瀾隻是笑笑說:“為了體驗生活疾苦啊。”
林之侽以為她是玩笑,卻不知道疾苦是聽瀾生活的主旋律。
她那時已經很堅強了,已經學會用微笑面對生活的種種。
即便在她第一次去做家教的别墅裡,看到那個被主人頤指氣使還要忍住吞聲陪著笑臉乾活的保姆是自己的媽媽時,她也沒有掉一滴眼淚,隻是默默辭退了那個待遇豐厚的家教工作。更沒有拆穿媽媽說自己在工廠做會計的謊言。維護著媽媽的尊嚴。
從那個别墅出來時,她心痛不已,卻沒有再掉一滴眼淚。她想,她怎麼那麼傻呢,媽媽年齡不小了,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森洲,哪個工廠願意包吃包住找她做會計呢。
其實,她不知道,她還是想錯了,她媽媽不是找不到一份工廠的會計工作,而是工廠會計的工作待遇低,沒有當保姆高。她媽媽想儘快存錢,給她在森洲買房,讓她有個落腳的地方。
聽瀾回來之後,就換了現在這份家教的工作,又找了咖啡店的兼職。兩份工作都是在市中心,離森大挺遠的,她每晚都是宿舍最後一個回來的。
晚上洗澡洗漱時,她已經儘力把聲音降到最低了,但是偶爾發出的一點聲音,還是讓對面的高高生氣了,大聲抱怨道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每天搞到這麼晚回來,真不知道你天天乾什麼去。”
聽瀾還沒有回答,旁邊的林之侽
忽然從黑暗之中坐起來,對著高高說
“喊什麼喊,就你嗓門大是嗎?舒舒已經很小心了。你也不想想,你天天半夜在那打電話聊天噁心人,我們說過你嗎?”
“誰噁心人?我可沒有像某些人,一天一個男朋友的換。”
本來很劍拔弩張的氣氛,林之侽就差衝過去打人了,黑暗中驀然聽到聽瀾一聲輕笑
“哦,原來是嫉妒侽侽啊。對不起,吵到你了。”
說完,她就端著盆自顧打開宿舍的門出去了。走廊外暗淡的光線照進宿舍,隻見高高一臉怒容又無處發火的表情。
林之侽則是從床鋪上爬下來,追著她的身影出去了。
她家舒舒就是人狠話不多,看著溫溫柔柔的,但誰也欺負不了。
聽瀾在刷牙洗臉,她就在旁邊笑,莫名其妙說了句:“其實我一個男朋友都還沒談,冤死我了。”
林之侽是花蝴蝶,對每個接近的男生都和顏悅色,但是還沒有哪個男生能入她的眼,所以確實一個男朋友都還沒談過呢。
聽瀾在刷牙沒空回答。
她又繼續問:“你每天這麼來回奔波累不累啊?”
聽瀾搖頭。
“明天週六,你又要去咖啡店?”
聽瀾點頭。
“可憐的舒舒,要不我養你吧,你别這麼辛苦了,我的飯卡每個月都吃不完。”
林之侽半開玩笑半認真,其實大概也猜出聽瀾的家境了,應該是爸爸去世了,媽媽沒有正經的工作。
那時,聽瀾還沒有把自己的
事告訴她。
聽瀾終於刷完牙,也玩笑著回答道:“好啊,你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