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話。
禹祿想了一下,就依言出去拿止痛藥。
秦卿拉過椅子坐下來,"支開禹祿。是想說謝晏深的壞話麼?"
"我也不怕當著他的面說,隻是我現在沒什麼力氣講話,所以在我講話的時候不希望被人打斷。他是謝晏深的忠仆,在他眼裡。就算謝晏深殺人放火,都是對的。謝晏深那麼在意你,在你面前樹立新的形象,他身邊那些個追隨者,一定是儘心儘力。我這會要是說一句,謝晏深是個人渣,你覺得禹祿會怎麼樣?"
秦卿沒多說什麼,隻依著她的話,道:"那你說說,謝晏深是個什麼樣的人。"
"其實我挺想知道,他在你面前是個什麼樣子。迷途知返?還是出淤泥而不染?"
秦卿不答。
向靜姍笑了一笑,說:"千萬不要指望,薑鳳泉那樣的人能教育出一個好人。謝晏深絕不是好人,他做人的底線也很低。薑鳳泉的那些所作所為他早就知道了,他從來沒有阻止過,不但沒有阻止,他還放縱,還幫著她粉飾太平。一個要跟老天對抗的人,做起事來,無所不用其極。"
"你一定覺得。這所有的一切,是薑鳳泉的手筆,包括心臟的事兒。薑鳳泉手裡有多少人命,謝晏深手上隻會更多。他這一齣戲。可是演的出神入化。你看,他現在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你,繞了一大圈,不就是想把自己摘乾淨,讓你能夠接受麼?你看,你接受的多好,你都不恨他了吧。你甚至覺得,他將自己的一切。都雙手奉上了吧。"
最後這句話,令秦卿心裡咯噔了一下。
向靜姍身體的疼痛襲來,她閉上眼,用力咬著牙關。片刻後,繼續道:"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失過手。他現在如願得到你的同時,還讓你們對他放鬆了警惕。下一步就是他的最終目標。"
向靜姍等了一會,沒等到秦卿的反應,她睜開眼,"我其實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接受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厲害。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都不能再動搖你。看到你現在這樣堅定。我感到欣慰,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謝晏深,從未改變。如此,我也死而無憾。"
"談思影的事兒。你也不必費心深入挖掘,謝晏深有法子能對付他們。他連你們都能搞定,何況是談思影。"
話音落下,禹祿拿了止痛藥回來,向靜姍便沒再言語。
她看不出秦卿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但隻要她心裡有一絲動搖,有一絲疑慮,那麼她今天說的這番話,就有作用。謝晏深的死穴是秦卿,隻要她動搖,那她就能成為殺死謝晏深的刀。
禹祿回來之後,秦卿一句話都沒再說,坐了一會後,神色平平的出了病房,厲宗就站在門口。
"怎麼樣?"
她搖頭,"胡言亂語了一大堆,一點用都沒有。她的毒,我倒是有法子解,就是這解藥製起來有些麻煩。"
這梅花醉,同樣是出自秦卿之手,不過經過了改良,在解藥的製作上,也就有所不同。
這是第二次,她遇到了自己研製出來的毒藥。
她以前搞這個,除了周以寧知道之外,還有一個人,隻是這人在秦卿的回憶中並不起眼,她都已經忘記那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