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看著跪在地上的範清遙道,“不管太子如何,你還是要恪守你自己的本分才是。”
範清遙連忙點頭道,“父皇教訓的是,兒媳知錯了。”
永昌帝又是擺了擺手,示意範清遙可以退下了。
範清遙跪安後,起身退出了大殿。
一直到走出了院子,範清遙才是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早就是想到了皇上會起疑心,卻沒想到皇上的疑心似乎比以前還要重了,若非不是有皇後孃娘幫忙周旋,隻怕是難以讓皇上相信。
不過想著剛剛她找的藉口,範清遙隻怕皇後孃娘那邊是要有疑問的,如此想著,範清遙便是直接去了皇後孃孃的行宮。
甄昔皇後見範清遙離開了,又是在皇上這裡停留了片刻,才是也跟著起身告退了。
永昌帝目視著皇後的背影,一直等到皇後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是開口道,“白荼。”
白荼連忙湊了過來,“奴才在。”
永昌帝微微眯起眼睛吩咐道,“讓龍檢的人去查,看看太子究竟在做什麼。”
白荼心口一跳,低著頭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龍檢是皇上身邊培養出來專門為皇上查探各種事情的,其內的人平日裡都是隱藏得極好,且不跟任何人打交道。
白荼先是往龍檢那邊去了一趟,將皇上的意思給傳了下去,隨後在往回走的時候,悄悄地拐進了一個小衚衕裡面,吹響了袖子裡面的哨子。
不多時,便是有一個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
白荼看著來人,壓低聲音對著那小太監耳語了一番,隨後才是若無其事的當先走出了小巷子。
另一邊,範清遙剛在皇後孃孃的行宮喝口茶,就見皇後孃娘去而複返了。
一見面,還沒等範清遙起身行禮問安呢,甄昔皇後就是按著她的肩膀詢問道,“你那個表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清遙的為人甄昔皇後還是瞭解的,就算真的是為了堵住皇上的疑惑,但也是絕對不會信口開河的。
所以,那個表妹隻怕真的跟鳳鳴……
甄昔皇後如此想著,心裡就是更沉了不少。
範清遙看著皇後孃娘就道,“其實此事說起來,應該跟太子殿下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甄昔皇後一愣,“你且仔細的說來聽聽。”
範清遙當初既是打算用這個藉口打消了皇上心裡面的狐疑,就知道瞞不住皇後孃娘,索性就是將武秋濯說給自己聽的話,又是重複了一遍給皇後孃娘。
甄昔皇後,“……”
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果然是商家小門小戶走出來的女兒,竟是如此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太子的主意豈是她能打得的?”甄昔皇後冷著臉嗬斥道。
雖然在西涼三妻四妾屢見不鮮,但自從她身為生妻的那一刻開始,皇上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的就是沒有斷過。
甄昔皇後是無法阻止以後兒子會不會納妾,但現在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也是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挑撥她兒子和兒媳的關係,簡直是膽大包天。
範清遙沒想到皇後孃娘竟是會如此生氣,說到底還是為她打抱不平,心裡暖暖的,便是撞著膽子主動拉著皇後孃孃的手道,“此事兒媳並沒有放在心上,母後也萬不要氣壞了身子才是。”
甄昔皇後微微垂眸,看著自己被範清遙握住的手,心裡隻覺得這孩子太過懂事了。親孃又是嫁了其他人,她這些心裡話怕都是沒人傾訴,隻得自己忍著,如今還勸著她,這是真的將她當成了親生母後啊。
“此事你打算如何?”甄昔皇後壓了壓火氣,詢問道。
“兒媳總覺得此事應該並非看似那麼簡單,樂姍表妹絕不會平白無故就如此的大膽,所以兒媳已是讓人暗中盯著,等到再是往後看看再說。”範清遙道。
甄昔皇後點了點頭,讚許範清遙的冷靜,“母後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放心,隻要有母後在一日,便斷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範清遙笑著道,“兒媳謝過母後。”
“皇後孃娘,劉淑妃求見。”百合忽然走進來道。
劉淑妃?
甄昔皇後皺了皺眉,明顯是有些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