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運驚得不敢信,“一套瓦房?”
“咳!”張躍民嗆著了,“樓房。咱們去市裡買東西看到的那種很高很高的樓,一個月能在那裡面買一處。”
梁好運連忙咽口口水,“那不得,那不得好幾萬?”
劉向東點頭:“是呀。聽我一個朋友說,他一個什麼朋友結婚,買西裝,還是什麼羊絨羊毛的,反正就是很貴的那種,一套就要四五百。”
梁好運驚得張大嘴。
張躍民抬手把她的嘴巴合上。
梁好運撥開他,“聽說衣服就算按出廠價賣,他們也能賺一半。要是放店裡,能賺七成?”
劉向東道:“能賺多少,咱以前沒想過乾這個不瞭解。不過布料的價格我聽說過,老闆自個開店的話,至少能賺一半。”
“毛利?”張保栓問。
梁好運和劉向東同時說:“純利潤!”
一眾青年又倒抽一口氣,一個比一個不敢信。
隨即一人朝張保栓身上一巴掌:“咱都乾這個。明兒咱們就去買明星畫冊,買那個啥服裝雜誌。咱就照著畫冊上的衣服進貨。”
“不行,不行。”梁好運道:“有些是為了博眼球,那樣的衣服大部分人都不敢穿。你們得到咖啡廳或者舞廳門口賣。可那些人不稀罕路邊貨。就算知道是真的,他們也嫌丟人。”
張躍民點頭:“這倒是真的。”
張保栓道:“我大概懂了。批發衣服的時候要想賣給誰,誰買得起,買來乾啥。像好運剛剛說去菜市場門口賣冰棒。這衣服就不能擱哪兒賣。”
張躍民和梁好運以及劉向東相視一眼,都沒料到看起來最憨厚的張保栓一點就透。
劉向東道:“你能記住這些,真可以去看看。不過,衣服也可以擱那邊賣,比如的確良襯衫,比如幾毛錢一雙的襪子。你擱寫字樓門口,或者電影學院門口,就不如擱菜市場好賣。”
“賣個衣服這麼多道道?”有人忍不住問。
張躍民道:“想賺錢就得找準市場。别看毛子現在啥都缺,這時候過去就不如秋天賺錢。天這麼熱,要是拉一車西瓜過去,等到毛子那兒能直接變成西瓜醬。”
此言一出大夥兒樂了。
梁好運接著說:“躍民說得對。像現在夏天,毛子那邊也迎來了豐收季,天氣熱,人也不愛出來,就不如秋黃不接的時候過去賺錢。那時候躍民他們就可以漫天要價。是這樣吧?”問劉向東。
劉向東讚同:“不錯。”伸出大拇指,轉向張躍民,别有深意地說:“你媳婦倒是可以到咱們那兒去。”潛意思讓張躍民好好考慮考慮。
張躍民:“她這剛放下,就别勾她了。保栓叔,往南方去路上也不安全,你們要去,至少得四個人。”
“這麼多人?”張保栓吃驚。
張躍民點頭:“火車開的慢,偷了東西和錢被乘警發現,他們可以跳車。路途遙遠,有的車每一站都停,不盯緊點,下車隨手拎一包走了,一趟就白乾了。”
這些人都沒坐過火車,哪知道火車上啥情況啊。
張躍民此言一出,都不敢大意。
“你們好好想想吧。不過,到那邊也好,廠子多,沒人敢糊弄你們。”張躍民補一句,“這家糊弄可以去另一家看看。聽說相隔不過幾步路。”
劉向東往南方去過,販橘子罐頭,道:“是的。那邊村裡除了家裡的老人,年輕人要麼在工廠上班,要麼自己辦廠,就沒閒著的。”
“真好!”張保栓羨慕,“回頭就跟我爹商量商量。”轉向其他人,“你們也回去商量商量,要是能成,咱們一塊去。就是不賺錢也能長長見識。”
梁好運補一句:“還可以在那邊打工。那邊工資比咱們高吧?”
張躍民聽人說過,工資高,“聽說有些工廠是記件的,多勞多得,一天能掙二三十塊錢。”
“我的老天爺!”眾人吃驚,隻因他們一個月頂多賺一百塊。
張保栓發現一個問題:“等一下,包吃住?”
劉向東道:“包住。吃好像不包。不過,吃食堂,東西也不貴。再說了,南方跟咱們北方不一樣,農曆十一月才有點冷。進了臘月才下雪。有時候兩年也不能下一次,菜特便宜。”
帝都這邊冬天隻能吃白菜蘿蔔。偶爾想換換口味,薅點菠菜下頓麪條,再想吃都得等三四天。要是用菠菜炒菜,全薅了也不夠一家老小吃的。
菜特便宜這點把眾人說動了,不再猶豫,紛紛回去跟家人商量。
劉向東走後,張躍民回過味來,“好運,剛剛你故意的吧?”
“啥?”他沒頭沒尾的,好運沒聽明白。
張躍民:“打工啊?”
當然不是。
話趕話說出來的。
梁好運佯裝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怕他們整天纏著你。到了工廠,見天上班,啥事沒有,你也省得跟著擔心受怕啊。”
張躍民並不是要訓梁好運,隻是沒想到她腦袋瓜轉這麼快,“他們纏著我,我自然有法子應付。他們家人都不捨得他們出去,回頭要把你供出來,肯定得擱背後說你淨出餿主意。”
“管他呢。反正咱們明兒就走了。”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啊
梁好運才不在乎這些。隻要不到她跟前說就行。
張躍民想起一件事,梁好運要爺爺奶奶搬去縣裡,老兩口極有可能以為她故意氣羅蘭香。
張躍民看著嬸子大娘們還幫忙刷鍋洗碗,“好運,幫忙掃掃地,我跟爺爺奶奶說點事。”
張忠武的妻子連忙說:“不用。哪有要新媳婦乾活的。再說,你穿著裙子也不方便。躍華,再去挑兩桶水。悅芳,地掃了。”
張悅芳拿著掃把過來對梁好運說:“躍民嘴上沒個把門的,别把爺爺奶奶氣著,你過去看著點。”
梁好運有些意外,張悅芳能說出這番話。她以為憑剛剛她跟羅蘭香鬨成那樣,這張悅芳即便不煩她,也不可能給她好臉。
要是早兩年,張悅芳還真是這樣。
那時候張爺爺張奶奶賊疼張躍民,張悅芳嫉妒的恨不得張躍民去死。
老兩口說他能考上大學,將來是個有本事的。羅蘭香就擱背後嘀咕,他有個屁本事。張悅芳聽多了,也以為張躍民除了五官啥也沒有。
這一年來張躍民用行動證明,他不上大學,也比張悅芳張躍華他們過得好。差距拉的太大,張悅芳想嫉妒也嫉妒不起來。
梁好運是剛知道那一萬塊錢彩禮張躍民出了九千。
張悅芳卻以為那一萬塊錢全是張躍民掏的。
起初張悅芳很震驚,幾個月下來習慣了,以往對張躍民的偏見,也在這種習慣中消失了。
再說回今天這事,梁好運是把她媽擠兌的不輕。可是羅蘭香先擠兌的大姑奶奶。後又有張躍華幫忙,梁好運攔著不許她媽替她姥姥還賬,這個錢還是她跟張躍華辛辛苦苦攢的……誰跟錢有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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