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開疆擴土的老將們全都封賞了一遍,接著就立刻召集他們進京,這是乾什麼呢?這是讓他們帶著赫赫功勳進京養老呢。
蘇翰林是怕太子羸弱,繼位登基後鎮不住這幫威名赫赫的老將,所以把這幫老將弄到太子眼皮子底下看著。”
“父親當真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陛下的計劃。”都明誌欽佩道。
都承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論拚殺,一百個老夫也不是蘇翰林的對手,可是論謀略,蘇翰林也差老夫遠著呢。”
“父親高瞻遠矚,運籌帷幄,可決勝千裡之外。”都明誌適時送上稱讚。
都承弼捋了捋鬍鬚,道:“蘇翰林已經開始為太子繼位鋪路,這種時候誰當刺頭,他就肯定就要拔誰,你看就連神劍城和滄海城的鬍鬚他都敢捋,所以我們當避其鋒芒,不可輕舉妄動。”
“謹遵父親教誨。”都明誌道。
“回去好好管管你那囂張跋扈的媳婦,讓她做事收斂點,尤其是她孃家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全都給老夫把尾巴夾起來做人,否則不妨就斷了這門親。”都承弼冷著臉道。
“父親息怒,孩兒回屋一定罵她一頓。”
……
十四日中午,張屠夫終於從入定中醒來。由其高興的表情就可看出,此次感悟收穫頗豐。
牛大娃準備了一大桌酒菜,爺孫五人圍坐一桌,舉杯暢飲。
酒過三巡,張屠夫問張小卒:“老夫想見一見黑猿,向它請教些修煉上的事情,你能聯絡的上它嗎?”
張小卒搖頭苦笑道:“這兩天我一直在找它呢,這黑廝可能離開帝都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張屠夫失望道。
張小卒道:“我給您留意著,隻要它一出現,我就把它帶來見您。”
“好。”張屠夫點了點頭,然後拿出煉體單方問張小卒:“小卒,你這份煉體單方還差哪些?告訴老夫,老夫想辦法給你收齊了。”
張小卒答道:“我托一個朋友在幫忙收,等晚上我問問看,再把缺的告訴您。”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敢把另外四種靈藥講出來,怕打擊張屠夫的積極性。
他拿出一瓶聖血和一些四五重功效的玉件,遞給張屠夫道:“您拿這些東西去換。”
張屠夫也沒推辭,把東西收進虛空空間,問道:“你的古屍精血還有嗎?再給老夫一點。”
“還有很多。”張小卒點頭道,找了一個大的玉瓶,給張屠夫裝了一瓶,又給周劍來三人每人一瓶。
然後他又送給張屠夫三顆玉珠,是加持了七重功效的。
張屠夫有點不好意思,乾笑道:“爺爺還沒給你禮物呢,反倒先拿起你的好東西了。”
一瓶古屍精血,三顆七重功效的玉珠,他幾乎已經無法估量它們的價值。
“老爺子,您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張小卒笑道。
在親情和友情面前,他從來不會吝嗇修煉資源。
“哈哈,和你確實用不著見外。”張屠夫捋須大笑道,然而桌邊坐著的五個人就隻有他自己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就是,和他用不著見外。”牛大娃笑道,“您看我們三個,修煉資源大部分都是他給的,誰讓他有本事賺呢,不找他要找誰要?”
周劍來和元泰平也都咧嘴大笑。
張小卒對他們的好他們都記著呢,兄弟間用不著掛在嘴邊,說多了反而顯得生分,隻需記住結拜時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就夠了。
“年輕真好,年輕真好啊!”張屠夫感受到他們四兄弟之間的真摯感情,禁不住心生感慨,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拍桌道:“老夫也有幾位生死莫逆的結拜兄弟,雖然有些已經幾十年沒見了,但兄弟感情從來沒淡過。”
“老爺子,你們年輕時候的故事肯定非常精彩,挑一兩件給我們講講唄。”張小卒道。
“嗯,那是非常精彩啊。”張屠夫的臉上露出了懷唸的回憶表情,講道:“就說潼南關一戰,我們兄弟幾個”
聽著精彩絕倫的故事,時間過得飛快。
晚上張小卒向葉明月確認過還缺哪些靈藥,回到嶽陽苑後告訴了張屠夫。
他給黑猿發出的見面信號,依然沒有得到迴應。
十五日一早,周劍來把大寇團的指揮權交給牛大娃,然後去到泰平學院,在武聖塔前宣誓效忠大蘇帝國後,和一大群同樣是院外來的人排隊進入武聖塔。
早晨七時,四支賑災隊伍同時離開帝都,分别前往東南西北四境。
浩浩蕩蕩的物資運輸隊伍,往四方蜿蜒而去,好似四條出巡的長龍。
駙馬賀步采任鎮南巡查使,懷揣著萬丈豪情和抱負,以及蘇翰林交給他的,把他驚得幾天都沒睡好覺的命令和任務。
他覺得蘇翰林是真的瘋了。
蘇翰林站在皇極殿殿頂,望著往四方而去的賑災隊伍,蒼老的臉上泛起了激動的潮紅。
他猛地握起拳頭,以隻有他自己聽到的聲音呐喊道:“朕的戰爭,開始了!”
張小卒和牛大娃沒有回嶽陽苑,而是去到雲竹小院,等待行動開始。
他們看不到離京遠去的賑災隊伍,自然也聽不到蘇翰林的呐喊,不過小胖孩台文彥的哭嚎聲可比蘇翰林的呐喊聲大多了。
“嗚嗚”
“先生,出事了!”
“我我殺人了!殺人了!”
“先生,救救我!”
“嗚嗚”
台文彥連滾帶爬地跑進雲竹小院,哭聲淒厲、悲慘、驚恐、無助。
坐在院子裡喝茶的張小卒和牛大娃嚇了一跳。
蘇錦聞聲從教室裡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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