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之前唸的幾位,罪名不小,但還聽的過去,
其他什麼寵妾滅妻,謀奪他人財產,賄賂新朝官員之類的就不說了,我嫌噁心,
不過,我想諸位最好奇的是這些罪證是從哪兒來的吧?”
他說著視線掃過下面那些官員,被他點到名的三個剛好在場,
被他涼薄的眼神一看就想跪在了地上,隻是還沒開口就被謝淵渟給抬手製止了,
“先别急著自證清白,有人想知道,你們的這些把柄是誰從何而來的嗎?”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貿然開口,就怕說多了謝淵渟覺得自己是心虛。
半晌,潘雲霄朗聲道:“末將愚鈍,請將軍明示。”
謝淵渟挑眉,“潘將軍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末將是對提供這罪證的人感興趣。”
潘雲霄不卑不亢道:“末將沒有看摺子,不知道上面到底記錄了那些人所謂的罪證,
也不知道證據齊不齊全,
但末將以為背後之人如此大規模的蒐集這些罪證,除非他是想懲惡揚善,諫言將軍和夫人要謹慎用人,否則就是居心不良,
搞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絕不是什麼好人!”
潘雲霄這話無疑是給了可能被汙衊的大臣一個解釋的機會,引來附和聲一片,
謝淵渟也頷首道:“潘將軍所言極是,不過,你漏算了一個可能。”
潘雲霄不恥下問道:“還有一個可能?請將軍指教。”
“那就是這些人的確做過這些事情,但蒐集情報的人並未去細查或者說並未將整個的事情背景記錄在案,
因為他查這些不是為了諫言我知人善任,也不是為了懲惡揚善,
而是為了用這些所謂的罪證來當籌碼,操控别人去為他做事。”
潘雲霄驚訝不已,忘了自己身處何方,直接問了出來,“看將軍面前的摺子,足以記錄上百名官員的把柄了,誰人手腕如此強大,能查到這麼多人的罪證?”
朝廷官員可不是一般人,尤其是像賄賂、貪墨之類的事情,他們自己就會做的無比隱蔽,
能查到如此隱蔽的罪證,背後之人也不可小覷。
謝淵渟也沒打算瞞著,直接道:“對别人而言,這可能有點難度,可對於手下耳目無孔不入的逍遙王妃而言,就沒什麼難度了,
畢竟,從二十年前起,漠北混子就遍佈天玄各地,你說對吧,護國公?”
如果說之前護國公被指控禍亂朝綱,眾人隻是驚訝的話,謝淵渟說出這話,大家就都信了三分,看著護國公的眼神裡充滿了防備和憤怒,
畢竟一個朝臣貪墨、結黨營私甚至是造反都是天玄自己的事情,
可若是為了一己之私去勾結他國之人來禍害自己的國家,那就令人不齒了。
護國公被眾人鄙視的眼神看的抬不起頭來,惱怒之餘還想辯解,
坐在謝淵渟身旁靜靜瀏覽那些摺子的溫婉慢條斯理道:“國公爺彆著急,我這裡還有點好東西,你聽完了再想想要說什麼,省的多費口舌。”
溫婉說著從身側的錦盒裡拿出幾個信封遞給元英,口中道:“這裡面是從今年我和將軍大婚之前到昨日這段時間攔截的嶽雲嬌和容煙的通訊,
哦對了,還有漠北王的一個心腹,大家都可以看看,看完後,容煙以及護國公府是否清白,我想諸位大人心裡就會有定論了。”
話說完,怕護國公氣的不夠狠似的,溫婉還笑著說了句,“哦對了,說起來我能攔截到這些密信,還要感謝護國公呢?
若不是護國公帶著容煙來我的婚宴上搗亂,往我婚宴的飯菜裡下砒霜,我還想不到要去查她容煙呢!
這事兒,我得記護國公一功才是!”
護國公漲紅了一張老臉瞪著溫婉,你,你了半晌噗的吐出一口血來,身子一歪,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慌慌張張去扶他,溫婉卻氣定神閒道:“别慌,急火攻心而已,緩緩就好了,
護國公身強體壯,一定能撐到公開處刑的那一天的。”
眾人一臉黑線,誰想知道他能不能撐到公開處刑的時候啊,堂堂國公被未來皇後氣的在金鑾殿上吐血,傳出去對她這個未來皇後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何況,護國公聽到她這話,顯然氣的更狠了。
謝淵渟還補刀似的問了她一句,“我聽說有的女子懷了身孕,聞到不乾淨的味道會噁心,你沒事吧?”
溫婉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嗎?”
溫婉面上無辜,心裡卻不乏得意,說實在的,最近一年事情多,
這孩子多少有點來的不是時候,她甚至擔心過孩子會讓她行動不便,耽擱事情,
沒想到除了每天要喝安胎藥,肚子日漸圓潤起來外根本沒有任何不適,
簡直讓同為孕婦的蘇氏嫉妒的不行。
謝淵渟寵溺的搖了搖頭,回過頭去直接道:“把人帶上來。”
門外侍衛押著一群人進來,大臣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件事,分明是謝淵渟和忠義侯兄弟二人商量好了的,而且人壓根兒也沒打算瞞著誰。
不多時,男男女女十個人被押進大殿,內閣大學士梁政便驚愕道:“梁泉,你怎的在這裡?”
他一開口,其他大臣先後開口,要麼是他們府上的心腹管家,要麼是在朝廷中的忠實下屬,
居然還有一個錦衣衛的千戶。
謝淵渟入京後一直明哲保身,從不貿然開口的一群文臣終於站了出來,
以大學士梁政最為激動,他甚至用質問的語氣問道:“謝將軍,我等雖然未前朝鞠躬儘瘁,但那隻是為了天下百姓,且我等對靖北候府、溫國公府從未有過任何不敬之舉,
當初溫國公遇害,老夫也是跟著陳閣老彈劾過鎮國公的,你們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把我們這些前朝舊臣一竿子打翻了嗎?
如此,還說什麼老舊人才公平競爭的話,您馬上也是一國之君了,說出口的話就能如此出爾反爾嗎?”
“沒錯謝將軍,我們可以解甲歸田,但絕不接受這樣的侮辱!”
一群人說的義憤填膺,鬨著要謝淵渟給他們一個交代。
謝淵渟卻是不慌不忙的對身側的槐序道:“去,把這些東西拿給他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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