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一下被傀儡戰奴的鐵爪磕出了好幾道口子,竟然卡在了上面,
傀儡戰奴的另一隻鐵爪朝楚南歸頭上抓下來,
廝殺兩個時辰,早已經立竭,兵器又被傀儡戰奴抓著,
避無可避,楚南歸絕望的等待疼痛來臨,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破空聲在耳邊響起,
隨即他眼睜睜看著一支弓箭射入眼前的傀儡戰奴的眉心,入肉三分,
原本還氣勢洶洶,猶如殺人機器一樣的傀儡戰奴頓時僵在了原地。
很快,對面的傀儡戰奴被一腳踹倒,陳雲飛氣勢洶洶的衝他吼了一句,
“在戰場上發愣,找死啊!”
楚南歸抬了抬手,愣愣道:“傀儡戰奴,死了。”
“我知道他死了,他不死,該死的就是你……”
一個“了”字被吞了回去,陳雲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傀儡戰奴死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又有弓箭前赴後繼的從遠處射來,
但凡是被弓箭射中眉心的傀儡戰奴,全都倒了下去,毫無例外。
很快,陳雲飛反應了過來,兩隻眼睛亮的嚇人,
他高喊道:“弟兄們,有人在幫我們殺傀儡戰奴了,大家集中力量殺紅毛狗!”
紅毛狗是將士們給朝廷兵取的外號,陳雲飛一聲令下,
將士們一下子反應過來,迅速改變目標,向躲在傀儡戰奴後面的朝廷兵殺過去。
而城樓上的潘雲霄看著中箭的傀儡戰奴真的倒地身亡後,激動的哈哈大笑,
“好,好啊!還是大小姐有辦法!
來啊,把城裡所有的弓箭手都調過來,瞄準那些怪物,給我殺!”
一直幫著熬煮湯藥、籌措弓箭、藥材的林昭元見狀,
從旁提醒道:“潘將軍,既然已經找到可以應對傀儡戰奴的辦法,
可否下令讓城中將士全面反擊,以覺對方後撤之路?”
“對對對,馬上下令,所有將士給我殺出城去,不許放走一個紅毛狗!”
傀儡戰奴固然可惡,可更可惡的卻是躲在背後操控傀儡戰奴,
一路撿拾勝利果實的人,潘雲霄對這些人深惡痛絕,迅速組織起了強有效的反擊,
那些朝廷兵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尚未回神,
就發現,他們想象中那些嚇破膽的將士們又衝了回來。
手忙腳亂的拿起武器反擊,自然是毫無勝算,
這場混合了遼東營、朝廷兵和傀儡戰奴及遼東十四州多方力量的戰事隻打了一天,
態勢就拐到了一個十分怪異的走向。
本來是朝廷兵借道遼東來攻打遼東十四州的,以為有傀儡戰奴開道,就能勢如破竹,
結果他們占優勢不到一天,遼東十四州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了反擊,
將參與其中的遼東營數座城池劫掠在手,還將朝廷兵全然趕出了自己的地盤,
等朝廷兵反應過來想逃竄時,卻發現後路全被截斷了,他們不想打,也得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遼東十四州是什麼地方了?”
潘雲霄扛著大刀屹立馬背,不怒自威,
“既然來了,就都給我留下來吧,弟兄們,給我衝啊!”
說著話,自己身先士卒衝了上去,絲毫不顧朝廷兵們隻想轉身跑的心情,殺的酣暢淋漓。
而與此同時,靖北、西海和玄中七州所有與朝廷刀兵相接的陣地上都上演著大同小異的情形,
有傀儡戰奴開道,朝廷兵一開始都是占儘優勢,
而等靖國軍和謝淵渟麾下諸將接到溫婉的救援信後,戰局一下子扭轉過來,
當然,靖北和西海,玄中七州畢竟不似遼東這般亂,想大營也沒有那麼容易的,
隻是沒了傀儡戰奴,雙方的戰事趨於正常化而已。
而就在天玄到處都是金特鐵馬之時,溫婉則坐在西固將軍府中不動如山。
前線的戰報稍有變化就會傳到將軍府裡,聽到前線的將士們還在用弓箭射殺傀儡戰奴,
元英又是著急,又是疑惑,“小姐,弓箭畢竟殺傷力有限,且誰也不能保證百發百中,
既然轟天雷能炸死傀儡戰奴,為何不用轟天雷呢?”
若非知道溫婉從來都不是藐視生命之人,她甚至想問一句,
“難道那轟天雷還能比咱們將士性命更重要嗎?”
可溫婉卻隻是極其冷靜的說了句,“稍安勿躁,這轟天雷還有更重要的作用。”
一連幾天,前線的傀儡戰奴越來越少,被傀儡戰奴所傷的將士越拉越多,
連東陽都快坐不住要來質問時,如錦來了,同時帶回來一個訊息,
“所有傀儡戰奴的基地都已經調查清楚無疑,另外,煉製傀儡戰奴的秘笈也已經拿到手。”
“太好了!”
在書房裡靜坐了好幾日的溫婉激動的跳起來,
“傳我命令,三日後的子時,各方弟兄同時對煉製傀儡戰奴的基地發起攻擊,
將所有煉製傀儡戰奴的基地都給我夷為平地,
我不管你們用轟天雷還是箭矢短兵,一旦動手,決不允許有一個傀儡戰奴逃出去,
還有那些煉製傀儡戰奴的人,全都給我處理乾淨了,一個也不許留!”
傀儡戰奴這種本就不該存在的東西好不容易能收拾乾淨了,
如錦自是同意的,隻是,她遲疑了良久,才呐呐道:“可是大小姐,
有個地方,沒辦法炸?”
溫婉獲悉能徹底清除傀儡戰奴的訊息,正喜不自勝,
聞言想也不想道:“怎麼會沒辦法炸,若是地勢太堅固的話,就多用幾顆轟天雷嘛,
這還用我教你?”
如錦遲疑良久,才低低道:“可是,那是溫國公府的宗祠。”
聲音西若蚊蠅,彷彿在自言自語。
可溫婉還是聽見了,滿臉激動戛然而止,她似是不可置信,
又隱約像是不願意承認似的問道:“你說是哪裡?”
如錦語氣艱澀的道:“溫國公府的宗祠。”
世家大族,都是有自己的宗祠的,祖祖輩輩的令牌都供奉在裡面,
溫婉即使離了京都這麼些日子,逢年過節都會讓人去打掃一下宗祠,
甚至給剛放進去的兩塊靈牌前放一些貢品,以示他們這些子孫沒忘了祖先,
可也僅僅是逢年過節才去而已,而離上一次過節,已經有幾個月了。
時值寒冬臘月,外面又在颳風了,看天氣,像是馬上就要下雪,
可溫婉覺得她的心裡已經在下雪了,還不知何時才會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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