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你,你不是離開曉州了麼?”
當看到沈鈺到來的時候,路雙河的眼神中下意識的出現了一絲的慌亂,而這一閃而逝的表情也被沈鈺儘收眼底。
慌亂?按說這個時候看到他不應該是安心麼?
“我是離開曉州了,但沒說不回來了。雨桐呢?”
“這,顧女俠發現了惡人城和食人穀的蹤跡,然後去追蹤他們了。如今已過去兩天時間,顧女俠還是沒有訊息傳來!”
“不過大人放心,以顧女俠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是麼?”上下打量著路雙河,沈鈺一邊還問道“那朝廷派出的黑衣衛的人也應該到曉州了吧!”
“如今食人穀和惡人城的人正在作亂,你們抓到過沒有?有沒有問出他們的所在?”
“這.......”臉上再度閃過一絲慌亂,路雙河急忙單膝跪地,小聲地向他稟報著。
“大人恕罪,食人穀和惡人城的人實力太強。就憑我們這些人根本不是那些高手的對手,屢次三番的準備抓捕,都被這些人給逃掉!”
“逃掉了?”抬頭看向了路雙河,沈鈺極為平靜的問道“是抓不到呢,還是不敢抓?”
“大人,我們黑衣衛對皇朝忠心耿耿,怎麼會不敢抓!”
“是麼?”就靜靜的站在那裡,沈鈺連最後的一點耐心也沒有了。你糊弄人,能不能先把臉上的表情掩飾好了。
“路雙河,在本官面前你也敢裝?”
“我本以為引蛇出洞,將食人穀和惡人城的人引出來。卻沒想到讓人直接掏了老家,把你們都給控製住了!”
“大人,我,我.......”事到如今,已經完全暴露了,路雙河臉上的慌亂再也止不住。
情急之下,他甚至選擇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或許,隻有手握刀刃,才能讓此時的他有些許的安心。
食人穀和惡人城的人他不是對手,眼前的沈鈺他更不是對手。為什麼,為什麼要飽受煎熬的總是他!
“路雙河,放下刀!”
“大人,殺戮之聲,音猶在耳!”手裡握著刀,到了這一步,路雙河已經有些近乎瘋狂。
“你讓我放下刀,可放下了刀,死的就會是我!”
“混賬!”冷哼一聲,僅僅是一道冷哼,就直接將路雙河拍飛了出去,連手裡的刀也被狠狠地摔飛,插入旁邊的牆壁之上。
“本官隻是想告訴你,拿著刀,你會死的更快!”
“大人,我們也不想的。可是顧雨桐前腳剛離開,食人穀和惡人城的人找上了門來,弟兄們頂不住啊!”
掙紮著抬起頭,路雙河佈滿血跡的臉上滿是愁苦之色,還帶幾分的懼怕。
“他們的手段比我們黑衣衛還要殘忍,簡直是喪心病狂。卑職也是沒有辦法,卑職隻是想活而已,這有什麼錯!”
此刻,路雙河在看向沈鈺的目光中,甚至帶上了幾份仇恨。是這位沈大人的到來給了他希望,讓他有了盼頭。
之前他甚至已經盤算著等離開了曉州之後,怎麼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可是短短幾天之內,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位沈大人離開了曉州,這裡僅剩下顧雨桐一人。
這位唯一的高手卻被人調虎離山,最後這裡就剩下了他們這群實力不算頂尖的黑衣衛,怎麼頂得住如狼似虎的惡人城和食人穀。
結果這時候惡人城的人突襲,他們直接潰不成軍,基本全部被惡人城的人俘獲。
在曉州,惡人城和食人穀的勢力之大,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們藏身之地本為隱秘,但卻是被人輕而易舉的找到。
甚至有可能他們黑衣衛的身份,早就落入了人家的眼睛。
這麼多年以來,人家之所以不對他們動手,隻是因為不屑於動手。或者隻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想透露的東西,把自己想傳遞的訊息藉助他們黑衣衛的手傳遞出去。
這樣一想,足以讓人不寒而栗。這麼多年下來,自己究竟傳遞了多少不靠譜的訊息出去。
內心的糾葛,再加上惡人城那種種手段,當然或許還有一些心理暗示或是幻術之類的。總之,路雙河屈服了。
所以當看到沈鈺出現的時候,他才會有慌亂,才會有仇恨。這位沈大人,明明給了他希望的,卻又讓他踏入了深淵。
為了活著,他隻能選擇墮落,他又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