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分明是衝著他來的。
林舒無奈的找老餘訴苦,老餘表示沒辦法,西瓜從小就這麼倔,誰也勸不了。
“而且西瓜對你有氣啊。”
“什麼氣?”
“你裝什麼糊塗,一連消失幾年,這事西瓜是表面原諒你了,心裡還記著呢,她在等你給她一個解釋,你偏偏裝作無事發生,越拖她越煩,現在是情緒爆發了,不想理你了。”
“哦,本質上她這次生氣和王權無關。”
“也不能這麼說,咱還是快點把王權辦了吧,他對西瓜那麼熱情,說心裡沒想法,誰信啊。”
林舒歎了口氣,“那生哥給我摸一張牌吧。”
“你今天不是算命去嗎,不用我摸了。”
“我信兄弟,不信神仙。”
“謝謝舒哥捧場,我現在就摸一張。”老餘伸手摸向麻將桌,“好啊!”
“你嚇我一跳,什麼牌。”
“一條,咱也叫幺雞。”
林舒撓撓頭,“這算什麼意思?”
“幺雞,有雞,說明你要喜得一子,還是兒子!”
“我去你大爺的!”
林舒像見鬼了一眼,直接掛了電話,心裡居然莫名其妙的後怕了。
他是在罵老餘說話離譜,可餘半仙這幾次麻將推算,那都準的邪門,紅中一血,白板腎虛,發財綠帽,現在又是幺雞生兒子?
這時候,秦夢的車開到了眼前,她按了一下喇叭,林舒回過神,匆匆上了車,假情侶今天要去算結婚的黃道吉日。
生活像開玩笑一樣。
兩人一見面就哈哈的笑了。
“好玩吧。”
“你說算命的能不能看出來我們是假情侶。”
“不可能,咱今天找的是個瞎子。”
秦夢笑道:“如果真是所謂的高手,那應該能算出來,我們倆八字沒有結婚的命。”
“所以我說好玩啊,咱倆假情侶,去當算命先生的試金石,他要是一口一個良配,說什麼情投意合之類的話,那他就丟手藝了,假的。”
“快走,我越來越期待了。”
工作機械且忙碌的秦醫生,假扮情侶反而成了工作之外最大的消遣和放鬆。
她對林舒還算瞭解,和他相處不累,家有病患的人,隻有兩種狀態,痛苦和樂觀的。林舒是後者,這種樂觀是裝不出來的,不是那種麻痹痛苦的偽裝,而是真的沉浸在樂觀中,對生活依然抱有希望的人。
他是癡人,他在說夢。
陪在癡人說夢身邊,秦夢自然也得到了放鬆。
車開到了市區的邊緣,到了一片景觀與眾不同的四合院,院子裡居然有雞有鴨,完全是個農家聯排房,高樓林立的城市裡,居然有這麼一個農家景象。
這也正符合了人們對算命這一行的幻想,必須是高手在民間,必須是土裡土氣,遠離工業文明的封建樣貌。
因為算命,和科學是背道而馳的。
院子的旁邊,有一個很大的空地做停車場,停滿了各種豪車,秦夢的收入不低,但和這些豪車相比,她的車就顯得普通了。
“有錢人這麼迷信嗎?”
“以前我也不信,可工作之後,我發現有錢人比我想象的要迷信。”
“你現在的老闆也信這個?”
“她很年輕,還不信這些。”
兩人一起下了車,門口一個穿著樸素的小姑娘客氣的問好,秦夢拿出那個桃木牌子,小姑娘領著兩人進了四合院的一個房間裡,指著屋裡的土炕,“兩位稍等,下一個就到你們了。”
林舒佩服道:“你爸果然有面子,咱們插隊了。”
“去炕上坐一會吧,昨天熬夜給病人手術,我站的腰疼。”她脫了高跟鞋,趴在了炕上,“别閒著,幫我按一下。”
“你記住我有這個絕活了。”
“當初你像個白癡一樣,學了一手按摩,非要親自給你姐按,你學那些和醫院的護理能一樣嗎,幸好你聽話,沒有一意孤行。”
“是不是總會碰到不聽話的病人。”
秦夢一臉無奈,“每天都有,人人都能手機上網了,人人都以為自己很懂,網上販賣的全是垃圾知識,結果他們都以為自己學到了很多。”
網絡,讓人們變得自以為是,自以為獨立,最後都成了杠精。
獨立思考這個詞販賣出去之後,很多人便失去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農村的土炕上,秦夢享受著林舒的力道,不忘誇他手藝好,她的身材不比模特差,尤其一雙高挑長腿,足夠做個業餘模特了。
林舒沒有胡思亂想,純潔的誇她:“做醫生能保持這麼好身材,不容易。”
“天生的而已,你嶽母也是長腿。”
“是嗎?”
“現在年紀大了,身材走樣了,年輕時候絕對是一方美女。”
兩人正商業互吹呢,小姑娘敲門進來,“秦夢女士請進吧。”
林舒愣了一下,“不是一起進?”
“師父的規矩,每個客人都是單獨見面。”-